衣裳要紧。
至于妙贵仪,想来她并不是故意的,人一时不舒服,没防备就冲撞了娘娘。
娘娘宽仁,当请太医为她把脉才是。
若真有不好,皇上那里也不好交代。”
皇后低头看见裙摆上的脏污,嫌恶的皱起眉头。
是得先换衣服,但云氏她可没想轻饶过她。
还要给她请太医?
哼,事情过了之后,她想怎么请就怎么请,用得着自己纡尊降贵吗?
“淑妃妹妹心善。”
皇后颔首,等对方露出笑容时接着道,“但规矩就是规矩,妙贵仪素日也常把规矩挂在口中,如今换了她自己更要以身作则了。
想前些日子,香薇为给太后抄经险些熬坏了一双眼,御前失仪时,皇上不也是罚了她禁足?”
她把因果颠倒了一下,就变成了皇帝是明知对方是在为太后祈福仍旧处罚了她。
后妃里有人响应,“皇后娘娘说的是,沈芬仪尚且是为太后娘娘祈福,妙贵仪自己不注重自己的身子,如何能怪别人?”
“若然后妃人人都不仔细调养自个儿,今日冲撞了这位娘娘,明日再冲撞了皇上,那规矩摆着还有何意义?”
沈美人想替妙贵仪说话,但思忖一番,仍是未能开口。
她倒不是担心皇后会调转过来对付自己,而是她过于维护妙贵仪,让人清楚明白的摸清对方的底细、势力,不能算是好事。
眼下虽然大家都知道两人交好,但她拼着自己的前程也要和皇后杠上,就会透露出另一番意思了。
幸而这也不是什么要人命的罪状,不过是触犯了宫规而已。
况且——
她看了看淑妃,虽然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但表面上能为妙贵仪开脱也好。
淑妃站在皇后身旁,轻觑着那边跪在青石板上的女人,微微一笑。
她侧首时已面带忧色,不卑不亢地道:“既是如此,臣妾斗胆建议娘娘以皇上的处罚方式为准则,将妙贵仪禁足宫中。”
人群里倒也有跟风的应和着淑妃说话。
也有想巴结淑妃的,也有想巴结云露的,人不算少,听起来还有几分声势。
皇后一噎,要是罚什么禁足,转眼皇上就能把它取消了,还有什么意义?
还不如让她在这里跪两三个时辰呢!
但皇上的处罚内容又是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连皇上都只罚了沈芬仪禁足,她的身份难道还要比皇上更尊贵一些?
再想往重了罚是不可能的了。
虽然犯事的理由不相同,沈芬仪的听起来要合情理一些,但贵仪的地位尤在芬仪之上,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站在那里颇为犹豫,还是茯苓无奈地小声提醒她,她方再次想起那些污物。
想着自己这副德行站在那些花枝招展的后妃面前,皇后顿时觉得站不住了,她母仪天下的端庄形象还往哪儿搁!
别人情急之下出急智,这个皇后真没有。
她想了想真没招,一咬牙就顺着淑妃的意思道:“那就罚禁足七日罢。
茯苓,摆驾回宫。”
别人都是十天半个月,她刻意往少了说,皇上总不会连这点体面也不给她!
淑妃笑着恭送皇后,长腿一迈,慢步走到跪着的那位跟前。
云露跪是跪着,但因着没什么力气,背后还让良辰扶着呢。
也因此跪的姿势不太规范,差不多快要坐到小腿上,所以还挺舒服。
淑妃和皇后争锋的时候她就不小心走了一下神,回想了一遍她从昨天到今天为止吃过的东西,猜测是哪个出了问题。
或许是昨晚那道黄豆猪蹄吃多了,油腻腻的积在胃里犯恶心……
想着那道菜,汤里飘着油花儿,猪皮上还有小刺儿毛,她胃里翻滚,又觉得恶心起来,一下呕了出来。
淑妃刚走到她跟前就被她这么来了一下,表情也像皇后那样僵了。
但还好对方刚刚差不多吐完了,这回只有酸水儿,鞋上溅了两滴,没像皇后那样“五花八门”什么菜都有。
不过她也是个爱干净的人,这就有些待不下去了。
笑着让良辰美景赶紧把云露扶起来,好生安慰了两句,就带着嘉兰匆匆回了叫椒风宫。
她突然深深怀疑,这位妙贵仪到底是真犯恶心,还是故意给皇后和她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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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摇光殿,和乐早就听说了赏花宴上的事,便早早遣人请了宋太医过来。
另外还不忘让小福子亲自去请皇上。
此刻见主子面色还好,只是瞧着蹙起的眉尖很有几分难受模样,便想着许是早起穿的薄着了凉,才连带着肠胃里也不好了。
早上她就觉得主子好似没什么胃口,平日里爱放葱花的菜,今儿也特地点出来说葱花生的吃着恶心。
因是换了个厨子做的菜,不合主子胃口她也没多想。
她先在心里过了一遍,等主子进了殿便上前接过良辰的手,扶着主子进里间床上卧着。
良辰也配合默契,在正殿里拐了道儿去茶水房煮了一壶茶,她最知道主子的喜好,茶水泡好方端了进去。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