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上道双保险,用这药再做点别的事儿。
因为锦昭容小产那一回尝到了甜头,她这次就特意拿助孕药作障眼法,甭管她们用不用,至少心思都放在琢磨这东西上头呢。
这么一来,内官监新供的香料也就不那么叫人敏感了。
本来是想自己假意称病,谁知太后在这关头真病了,这可比什么都有说服力,当真是老天助她!
这样想着,她心里就放松些许。
乌茜趁机递上一杯茶,安抚道:“那边已经应了,就是这几日的事。
成与不成,咱们处理得干净,这证据断找不到娘娘头上。”
皇后喝下暖茶,再听她口中的道理,算是稳住了。
这一年里还是没个孩子哭声,太后坐不住,开春必定会再次选秀。
虽然这么年追年的紧赶着把好人家的女儿都挑进宫来,外头传起来笑话,但什么也比不过皇嗣重要。
只要事成,让皇帝暂时把云氏搁到一边,等秀选进了新人,就再没她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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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里待了一年多,双路、解连环、华容道这些解闷的小游戏没少玩儿,过个几轮也有些腻了。
冬天冷,寒气把脑子都冻住了,春日一解冻,云露就想起纸牌来。
西方的画法不合适,东方么,她倒是想让人画神仙菩萨,但恐怕没人敢拿牌砸到桌子上去,或许摸一下都觉得亵渎。
就干脆让制了副小动物的,从猫儿、兔子到老虎、大熊,一个吃一个,解释起来也方便。
其实她在现代就不怎么会玩牌,小时候和人打,一定要把炸弹一副一副的分开,暗扣在桌上,傻气的不行。
这会儿就干脆和人玩五张牌,规矩简单,不费脑。
皇帝带着一肚子火气进来的时候就见她笑的眉眼儿弯弯,得意非凡。
他情绪缓了缓,“玩赢了?”
“还不知道呢。”
她讶然回过头,叫小宫女去端梅子汤来,自个儿端坐不动,手里还持着三张牌,笑嘻嘻地冲他道,“不过最后一张福牌叫我摸来了。”
福牌就是抽出一张视为最大的牌,要明压在下头的。
云露混起了个福牌的名儿,谁叫古人都信这个。
等梅子汤端上来,她给搁了三勺糖,“皇上试试,我特意向太医院要了甘草,较寻常的甘甜一些,还能清热解毒。
我瞧皇上今天情绪不好,来降降火?”
也只她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放在旁人身上,莫不是记在心里,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伺候着。
他尝了一口,甜味要压过酸味,倒对他的胃口。
虽不是冷的,而是温温热热的口感,心里那把火烧得倒也没那么旺了。
睇两眼桌上的散牌,他起了兴致,也加入玩了几把。
宫人叫云露威胁后不敢让,但也不敢力压,战战兢兢地,最后仍是都让他赢了。
云露吃了颗梅子鼓鼓腮,还是那副笑模样儿,抱住他胳膊爱娇道:“赢了的人要请客的。”
宫人见状都退了下去。
“嗯……朕这会儿没钱,先赊账。”
皇帝故作迟疑,空出另一只手勾了勾她的鼻子。
瞧这小鼻子小眼睛的,一副财迷样儿。
“那就不要钱,皇上和我说说,怎么不高兴了?”
这件事和她有关,皇帝也没想瞒着,只是一想起来情绪就又跌下去几分,面带不虞。
“母后这病越拖越拖重,今日钦天监的人和朕说,算出是康寿宫西南方向,有属虎的人克撞了她。”
太后属羊,说和属虎的人冲撞不算稀奇。
不过云露作为靶子选手,还真有几分躺着中枪的感觉。
按理,碰上这个事,她大概要挪个宫,或者干脆挪出宫?
“朕没应他们的建议。”
皇帝自知是有人捣鬼,不会让那人得逞。
“可,若是我没动静,太后那里……”
“你放心,钦天监那帮人能耐的很。”
皇帝眸中闪过一丝厉色,似笑非笑道,“要是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朕还养着他们做什么。
布局摆设也能改动异象,你喜欢就照着做,不喜欢的一概别理。”
……云露想高举双手,高呼皇上威武霸气。
不过他们两人都知道,事情可能不会停在这一步,谁知那人到底计算到了什么程度。
真没把皇上的态度计划在内?
后宫背地借着这件事说云露带灾的不在少数,但因着她那里有动静,为太后改了不少东西,她们不敢在明面上扣帽子。
然而没过几天,摇光殿的小福子惊白了一张脸,急匆匆地赶到北宸宫。
没有想象中的过五官斩六将,小路子直接把他带到了皇上跟前,他整个人一扑,伏在地上瑟瑟道。
“皇上,您快去看看主子吧,主子她……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