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前门的热闹大街上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卖什么的都有,金银玉器、文玩古籍、还有天南海北新奇的小吃一应俱全,路边的大戏园内仿佛还能隐隐听到花旦的唱戏声。
刘管家在前面领路,弘昼与府里两名侍卫跟随,四人穿过人群来到前面的不远处街口停下,这里人相对少了很多,属于闹市中的一处静谧之地。
弘昼抬头望去一栋二层高的铺面映入眼里,只是看样子很长时间没人打理了,一二楼的窗户油漆都开了皮落满了尘土,显得有些破败。
一个年逾五十的老者管事的,看样子在门口已经等了有一会,看见四人中领头的刘管家下台阶急忙施礼道:“刘掌柜的您来了。”
“这是我们东家。”刘管家用手指了指。
老者忙不迭施礼:“哎呦,东家好,看着年纪轻轻就有贵人相。”
弘昼面带温和笑道:“老人家好,如果方便的话,我们进去看看。”
“方便,方便,几位里面请,随便看。”
弘昼也没有过多寒暄,迈进了楼内四处观望。
豁,好大的地方,他心里暗叹。就是太空了些,估算看一二楼加起足有上千平了。
老者嘴里念叨介绍房子的渊源历史他也没顾得上听,半炷香的功夫上下两层看完后拿定主意,一份酒楼大致蓝图已经在脑中绘制完成,于是转头说道:“刘掌柜,就定这里了,具体细节你跟老人家谈吧,我先回去了。”
辞别二人后,带着府里侍卫出门离去。
回去的路上心里盘算自己还好掌管着内务府七司三院,正好找下面做工程的匠人让他们实地勘验一番,把酒楼的大致方案定一下,设计中再融入一些自己的个人想法,料想工程完毕之时,这个酒楼一定会惊艳全京城。
回到王府时已过未时,喝了口水,没顾得上休息就径自来到了平时习武的后院,运足气力一套少林长拳练下来已经是大口喘气,擦了把头上的汗,痴痴的望着荡荡的院子,发呆了好一会后才到了亭子里坐下纳凉。
心里忽然有些懊悔,自己应该也跟着去直隶的,毕竟看高手之间过招自己还是能从中学习到些经验。
半月相处下来身边少了马武,一朝离别还是显得有些落寞,这亦师亦友的关系让他乐在其中。生帝王家里的人注定是孤独的,王府上下虽有几百口人,他们对自己有的只是恭敬,是下级对上级的那种唯命是从,又或者说是面对强权的谨小慎微吧,忽然觉得偌大的王府少了点东西,可能少的正是那平常人家里的一点人间烟火气。
……
跃入院中后的马武屏住呼吸,气运丹田侧耳仔细听着屋内动静,修练内功到了一定境界,方圆十丈掉一根绣花针都能清晰听到,此时屋内的情形虽然看不到,但是他已经听到了对方,没有贸然闯进屋是顾及了昔日的情谊留有了一丝颜面,回想几年风风雨雨经历,没想到最后竟是这般场景。
他缓了一下心神道:“出来吧,好汉做事好汉当,顺天府的人已经围了这里,你走不了了。”
房门一开闪出了一个身影,出来后獐头鼠目的四处望了望,最后盯着眼前的熟悉人。
马武又道:“相识一场放下刀,跟我回顺天府投案吧。”
陆思明冷笑一声面露阴沉道:“凭什么跟你回顺天府,就凭你武功高吗?刀口舔血的买卖老子早干够了,本想着风头过了去江南过几天逍遥日子,没想到你们这么快找过来了。”
马武听后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世间人为财没有错,那都是自己凭本事光明正大赚取的,你这小人取了不义之财,没想过我会有牢狱之灾吗?”
从屋内出来,陆思明就已经琢磨怎么跑,看眼下情形院外四面已经围满了官差,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杀出一条血路,没时间跟他废话,拿定主意。
拔出了手中的鬼头刀冷哼道:“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多说无益。”
声音未到身形一闪,刀已经迎面劈向马武,冷冷的刀锋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对于此人武功路数,几年交往下来的马武还是有大概了解,料到对方会先偷袭,于是后撤步一个侧身轻松化解了这一刀来势,不等他撤回,手中棍已经运足了内力横扫出去,陆思明收刀不及,只能刀尖冲地,双手握刀住刀柄硬生生挡了这一棍。‘嘭’的一声,刀与木棍的撞击声,他只觉得虎口一麻,自己的鬼头刀本就比在市面上的普通单刀厚重,没想到今天在马武的木棍面前丝毫没占得半分便宜。
第一次硬碰硬的碰撞,马武手中棍没有丝毫损坏,看似普通其实这是用了几十年才长成的上好白蜡木所制,坚而不硬,柔儿不折。
陆思明一招偷袭不成,调整身形拉开了架势,第二刀发力疾如闪电直刺胸膛,马武不敢小觑脚尖一拧,身体向后滑了几步躲过这一刀,然后单手执棍轻描淡写的递了出去,此时手中棍犹如化作了没了头的红缨枪,直奔对方面门。少林的棍法底蕴是数百年存留的,数代人传承倾注心血,招式变化万千,半盏茶的功夫二人激战十余回合,外人看着马武是险象环生,因为每次对方刀刃都是贴着他的身边划过,每一刀又都差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