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蒙蒙亮的时候,弘昼满头是汗的从睡梦中睁开眼,“好险啊,幸亏只是一场梦。”
他梦了见自己不停的奔跑,身后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人提刀紧紧的追着他,刀锋即将砍到的脑袋一瞬间被惊醒了。
整理好仪容走出屋门后,眼角余光瞥见了丫鬟小云正在隔壁更换着小肚兜,那少女身前的春光让他一览无余,白花花的身子颇有些刺眼,他尴尬转过了头,脑海中下意识的想着那匆匆一瞥的沟壑风景,不禁纳闷这确定是十五、六岁的丫头?古人莫非都比现代人早熟。
抬眼望去时小云也瞧见了他,脸颊立马犹如晚霞红了半边天,害羞的垂下了头,虽说自己只是府里的大丫头,但是心里清楚早晚都是主子爷房里的人。
她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小声嘟囔着,“主子,您今天比平时起来的都早。”
“约好要和马镖头习武,自然早起些。”看着她羞答答的样子,弘昼不敢多停留,真怕控制不住自己,一不留神擦枪走了火,出了院门逃命似的奔向了隔壁。
没走俩步就听到,‘嗡嗡嗡’蜂鸣声传入耳中,进了马武的院子才看见,他正在舞动手里少林长棍,龙飞凤舞,看着跟风火轮一样,兴起时一个凌空跳跃飞起一丈多高,然后又极为潇洒的飘飘然稳稳落地。
“好。”
他不由拍手赞道,第一次瞧见江湖人士练武,看着甚是大为惊奇。
马武咧嘴一笑,“王爷,今天起的这么早。”
“说好学武的,怎么能迟了。”
他瞟了一眼门外,上前两步低声说道:“昨夜入睡后,院子里相安无事,没有异响。”
弘昼心里一惊,“马兄,你替我守了一夜?”
“我在屋内修习内功,十丈内掉落一根针都能听见。”
弘昼此时是被惊的张大了嘴巴,好一会才缓过来,庆幸自己没做什么坏事,要不然真成了现场直播真人秀。
马武淡然一笑,“练功日子久了你也能,就看肯下多大苦功了,如果真想练咱们就从少林长拳开始。”
与性命相比,苦功算什么,对于刚才的梦,现在还在心有余悸,他可不想余生的日子,被人提着大刀追的满街跑。
说练就练,练功保命的日子算是开始了。
马武很有耐心,从最基本的点滴交起,因为武道一途从无捷径可言,所以弘昼也没有偷懒的地方。
两人忙乎了一上午,弘昼已是累的伸长了舌头气喘如牛,不停大口的喘着粗气。
午时刚过,镖局的老胡就来了王府。
进了院子见俩人都在,使了个眼色,三人看着跟地下党特务接头一样,到了石桌前落座,他缕了一把看着本来就不多山羊胡,压低了声音说道:“王爷,镖头,人都安排好了,黑白两班各俩人,前门后院都盯的死死的,另外还安排了一个流动盯梢的。”
“嗯,让兄弟们小心谨慎行事,如果露了破绽,鱼儿就不会咬钩了。”马武微微侧头,紧锁眉头又补充道:“白天盯着的兄弟,每天都要换新面孔,这样才能确保不出纰漏。”
弘昼看着眼前的马武大为赞赏,果然没找错人,这等周密安排自己都想不出来。
俩个人交流一番确定没有错过什么,老胡才径自回了镖局。
晚膳看弘昼没有回饭厅的意思,小云就带着俩个小丫鬟把饭菜端到了马武这边的院里。
弘昼看着她那水汪汪不灵不灵的眼睛,总感觉时不时的偷瞄自己,此时小心脏怦怦直跳,像做了亏心事,没有确定投毒人之前,她还在嫌疑人里,所以还是刻意保持距离。
他板着脸等几人都退下后,又小心翼翼掏出银针,一套行云流水操作,完事后还特意扭头看了一眼马武,意思告诉他,老子现在也门儿清。
马武无奈的摇头苦笑,“我觉得在大牢里头,都比在您的王府里安全,要是依着我那好兄弟穆白的性子,索性两边就一起抓起来拷问了。”
弘昼嘴里嚼着鸡腿肉含糊说道:“捉贼捉脏,捉……万一屈打成招就不好,咱们的宗旨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说完自己也纳闷,这话说出来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看马武还在偷笑,他问道:“穆白是谁?是你同门的师兄弟吗?”
他摇摇头神情有些低落,“是我一见如故的好兄弟,上次城外极乐寺一别已有大半年未见了,之前去江南寻人也不知道回来没有。”
“等忙完我的事,如果他从江南回来的话,我陪你走一遭。”
“好。”
除了清早与小云故意错开起床时间外,弘昼接连几天都是过着云淡风轻的日子,练武实在太累的时候,他就躺在院中的摇椅上,晃晃悠悠的仰望着天空发呆,投毒一次就没有第二次了,这是什么道理?
难道是在暗中窥探伺机而动,这几天他特意留意身边的丫鬟小云,总觉得她不怀好意的偷瞄自己,像是稍不留意就会扑上来给自己捅上一刀,认定了这家伙就是大概率的投毒之人。
他也曾问过马武,但是得到的答案都是夜里相安无事。
这一日,夕阳落下最后一抹余晖,夜悄然而至,掌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