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天才下的规定,高营长请快点交出武器吧。”这人继续提醒高飞缴枪。
高飞回头看了一眼小刘和小四儿,问这人:“他们俩也要上缴武器吗?”
“军长只召见高营长一个人,这两位兄弟可以先回去。不过,他们要是愿意,也可以在外面等着。”
那意思就是只能高飞一个人,不带武器进去了。小刘、小四儿一起看向高飞。这里是军部,俩人不敢随便发表意见。当然,他们心里肯定是原意跟着一起进去的。
高飞想了一下,取出手枪交给这警卫。又回过头告诉小刘、小四儿,“你们俩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出来的。”说完,跟着警卫走进了临时的军部。
五十九军的临时军部就设在这家饭馆里面,一进门就是大厅。大厅里面人来人往,电报声滴滴答答,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带着严肃。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大厅当中。
穿过大厅来到后堂。后堂以前是操作间,掌柜的、伙计、厨师的宿舍。现在成了张自忠和军部各级官员的办公室。
军法处张处长,高飞以前见过。今天一看见办公室里坐的是他,就是一愣。回头看了看带他进来的那警卫,“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张军长通知我是来开会的。”
“高营长,别急嘛。把问题交代清楚,张军长会见你的。”张处长的声音从房间深处传了过来。
“我交代什么?张处长,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是有人去独立营通知,说张军长让我来开会。所以我才放下部队,连夜赶过来。部队明天一大早就要撤退了,我还得赶紧回去呢。”
“不着急,高营长请坐。”张处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里面摆了一张方桌,张处长坐在桌子后面,桌子对面还放了一张板凳。这就是给高飞准备的。看着场面,像是要审问他。
高飞走过去往板凳上一坐,双手平放在腿上,腰杆挺得笔直,一副标准的军人坐姿。
张处长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笑意。“高飞,今天叫你来,是有件事要问你。军长不相信是你干的,但是事情很恶劣。里面既然提到了你的名字,就必须把你找过来问清楚。”
“我也不相信是你做的。要不然,就不会是我坐在这里了,你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明白吗?”
这就是张处长点明了。我们不相信是你做的,但是必须要当面问你。要不然,他张处长不会亲自出面,你高飞也享受不了现在的待遇。估计早被捆起来严刑拷打了。
高飞到现在都不明白,他到底犯了什么事,怎么会惊动张自忠军长使用这种手段把他骗过来,又惊动了军法处长亲自来审问?
按说他是个营长,张自忠是军长。他要是真的触犯了军法军规,张自忠直接派遣军执法队,过去把他抓过来就完事儿了。哪里用得着这么复杂?搞得好像是老蒋当初骗杀韩复榘一样。
人家韩复榘是山东王、集团军总司令,麾下有十几万人马。我独立营才几个人了,对付我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这才是高飞百思不得其解,也是他老老实实交出手枪,自投罗网的原因。
张处长这么一解释,高飞这才有点儿明白了。但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
张处长继续问他:“高飞,你今天白天是不是去过白马大街铁树胡同六十四号?”
“我去过。”一听说是这件事,高飞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收拾了樊冬,替烈士家属逃回了公道不假,但是在此过程中他也顺手牵羊,拿走了樊家大笔的钱财。张自忠不会是追究我拿了樊冬家金条、首饰、银元的事情吧?
“去干什么?都有谁跟着?去了樊家之后你都干了些什么?”张处长目不转睛的紧盯着高飞。
干什么?去替烈士家属讨公道了!这件事高飞不怕说。只是说到从樊家拿钱的时候稍微含糊了一下,不提所取钱财的数量。在老人家遭受冤屈、生活可怜上面多做描述。
高飞从他遇见老头开始,一直讲到离开樊家结束。讲了有半个多钟头,其中张处长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打断他。等高飞讲完了,张处长停了一会儿,这才问:“只有这些吗?”
“只有这些。我去是为了替烈士家属讨还公道,还能有什么事情?”高飞心里暗暗嘀咕,不能算我没交代。取钱我说了,只是没说具体数量。
张处长叹了一口气,“高飞,你说的这些我相信,但是有件事你得给我解释一下。今天有人来找军长控告你,说你携带武器、私闯民宅、糟蹋女人!铁树胡同六十四号的女主人,樊冬的妻子自称遭到了你的强行侮辱!”
啥?高飞彻底懵了。他脑子里瞬间出现那个彪悍的泼妇,被他骂成是肥婆的胖娘们形象。胖娘们居然来告状说我那个啥了她?你可真是个臭不要脸的泼妇呀!
高飞强迫自己镇定了一下情绪,平视着面前的审判官:“张处长,您见过那个樊氏吗?”
樊氏,就是指樊冬的老婆。我国以前称呼女人常常前面是姓,后面就是氏。像张氏、王氏、李氏、刘氏。
张处长犹豫了一下,这才说,“没见过。”
“没见过?张处长,我建议您还是去见一见她的好。见了她之后,或许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