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阎立德感觉自己渺小得像粒沙子。
他既不敢怒,也不敢言。
还不得不恭送李韬离开。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当真一点儿都不假。
李韬离开没多久。
阎府便被读书人给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尽皆义愤填膺,誓讨昏君。
“如此有违人伦之举,他也干得出来。试问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干的!”
“他这跟明抢有什么两样?堂堂一国之君,先抢李大小姐,再抢阎大小姐,我大唐都要沦为诸国笑柄了。”
“原本还以为他是斯文败类,现在看来他跟斯文不沾边,都亲自登门抢了!”
“此时此刻,吾只想引用佚名公子的那首诗,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
阎立德和阎立本在客厅对着画抱头痛哭呢,听家仆说了府外的情形后,两人瞬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虽然也觉得这跟明抢差不多,但是他们自己中的圈套,他们也没法说太多。
而且那可是大唐天子啊,身为臣子又怎么可能在此事上做文章?
他们能够做的就是关门闭府,默默为阎婉祈福,同时等待秦王的反应。
这帮读书人现在借着此事煽风点火,连弑君的口号都喊出来了。
这不是要陷阎府于万劫不复之地吗?
他们当即让家仆劝他们离开。
这等谋逆的头,他们不会挑,也不能挑。
可那些读书人一个个倔得跟头驴一样,死活不愿意走。
他们怕惹恼李韬,继而危及阎婉和阎家上下,只得报官。
长安县的捕快象征性地驱赶了一下,便不闻不问了。
阎立本虽然是刑部侍郎,但现在刑部尚书是李道宗。
李道宗又被“禁足”皇宫。
刑部派系林立,正在内讧。
他也没法调动。
是以刑部的人走了个过场后,甩给了东厂,也不问此事了。
一时间撤御史台、陷害忠良、抢弟媳等事在这些读书人的带动下持续发酵,长安更乱了……
刑部大牢。
李世民、李建成和李元吉等被下诏狱的人皆被关于此。
毕竟东厂刚成立没多久,还没有自己的大牢。
他们以暂借为命直接接管了整座刑部大牢。
看着放在矮桌上的扑克、麻将等物,李元吉冲着一直负手而立的李世民道:“二哥,听闻斗地主很好玩,咱们兄弟三个斗地主啊!”
“奇技婬巧,玩物丧志!”
李世民连头也没转,厉声道:“这些都是那逆子故意拿来消磨我们意志的,你连这都看不出来?”
“看出来又如何?”
李元吉干笑道:“还不是难解苦闷?既然这些新鲜玩意能拿来消遣,为何不试试?”
“本王不玩!”
“嘿,二哥,你永远是这倔脾气!不玩是吧?那休怪兄弟无情了!”
说着,他拿起矮桌上放着的唢呐,吹起了《耍猴儿》。
因为没学过,他又是凭感觉瞎几把吹,结果瘆人的旋律变得跟哭爹喊娘一样,还三打两不响,别提有多烦人了!
李世民很快便受不了了,怒指着他道:“你休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的是你的儿子吧?”
李建成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他夺皇位,削爵位,还在天牢给我们留了三个位。”
“我们没法折磨他,只能折磨你这个当爹的了!这唢呐可是他差人送来的,想来他也是料到你不肯玩,让我们逼着你玩!元吉,再吹大声点,我们要取悦圣心,说不定他就把我们给放了!”
“大哥所言甚是!”
李元吉吹得更起劲了。
这会儿唢呐声已经不是哭爹喊娘了,而是鬼哭狼嚎,倒是有那么点《耍猴儿》的味道了。
李世民听了一炷香的功夫后,实在撑不住了,脸色铁青地走到矮桌前,盘腿坐下,然后猛拍了一下桌子道:“来!”
“这就投降了?”
李建成仰天大笑道:“二弟,我看被陛下消磨意志的人是你吧?”
李世民心乱如麻道:“少废话,玩不玩?”
“玩!当然玩!”
李元吉直接扔了唢呐,麻溜地坐到桌前道:“不玩他的东西,又怎么抢他的皇位?来来来,看这样子咱们一时半会是别想出去了,一定要把他取悦父皇的这些新鲜玩意都给玩一遍。”李建成道:“只是单纯玩太无趣,要有惩罚!”
李元吉道:“还别说,咱们的那位陛下真是体贴入微,他让人送来这些东西的时候,也让人稍话了,说输了的可以往脸上贴纸条。”
“这不,都给咱们准备好一沓白纸了……”
“这个逆子!”
李世民扭头发现还真有后,摇头道:“这成何体统?本王不接受!”
“唉,那我只能继续吹唢呐了!”
“且慢,本王还能输了你们不成?”
眼见他要起身,李世民连忙阻拦。
不就是玩这种小东西吗?
千军万马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