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躁扯住了唐穗的手腕,借助路灯看的更加清晰。
猛的一拉让唐穗倒吸一口气,丝丝麻麻的痛意逐渐蔓延。
“你干什么?”唐穗回了头,看秦躁。
“你胳膊擦伤了,家里有药吗?”
秦躁声音清而淡,话出口感受不到关心的意味。
唐穗在这里也只像有个落脚的地,置办的东西很少,何况备药这么细的事。
她将胳膊弯了弯,两三道血痕,可能是那些人衣服上袖扣之类划伤的。
“没事,小伤而已,我明天买个碘伏消消毒就行了。”
一听她这话,秦躁就知道她家里没药。
舌尖顶了顶上颚,秦躁收回了手,单手插兜:“走吧,去我家。”
唐穗也是很听话,跟着秦躁走,毕竟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到了秦躁家,秦躁让唐穗坐在沙发上,自己去拿了医药箱过来。
医药箱放在茶几上,打开箱子那一瞬间,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让唐穗有点闻不习惯。
秦躁拿了碘伏和云南白药。
递给了唐穗:“自己能上吗?”
唐穗接了过来:“没问题。”
划伤的位置偏是偏了点,但也是能碰到的。
得到她回答,秦躁便掏出手机靠在沙发上回信息,越看信息秦躁心情越烦。
余光撇到唐穗,观察到的只有她的侧颜,额边的碎发被打湿,发丝有些凌乱,脸颊上有些泛红。
不知是腮红还是被打到了脸。
秦躁莫名就想起了那天在ktv时有人骚扰唐穗,他为她出头,还一本正经劝她。
现在一想,真有点搞笑,唐穗的身手对付那个男人还是没问题的。
“没看出来啊,你还挺能打。”秦躁胳膊搭在沙发上,扭过脸正大光明的看唐穗。
唐穗看不到伤口,只能打棉签大面积的消毒,回答着秦躁的问题:“还好,之前练过。”
秦躁因为手机一直叮铃响个不停,已经按了静音。
明天唐穗去学校不免受冷言风语,既然她能承受,秦躁觉得他也不必说什么。
她药刚上完,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唐穗看了眼来电,是一个陌生来电。
直接摁了挂断。
那边挺坚持不懈的,一直再打,唐穗拧起眉,将秦躁药箱收拾好,道了谢:“今天谢谢,明天请你吃饭。”
秦躁看着唐穗,心里也挺有兴致:“行啊,明天中午我等你的饭。”
说来也挺奇怪,秦躁总觉得唐穗跟之前他见过的女生不一样。
不矫揉造作,做事有分寸,最重点的是,她不是因为看上了他才来接近他。
唐穗应了声,走的时候给秦躁带上了门。
她下了电梯之后,兜中的手机还在响,来电地址显示的是南城,唐穗有点烦躁点了接听:“喂。”
那头的男声,如唐穗所想,是池也,嗓音清朗有点急:“唐穗,陈城都跟我说了,你现在在诏城一中。
我之前问过叔叔和妈了,他们一直不告诉我你在哪,你等我,不超过一个月我绝对来陪你。”
唐穗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她真不知道池也那么大的脸从哪来的。
“你要来诏城,我下一步就是再换一座城市。”
那头的池也有点失落:“为什么,明明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唐穗笑了:“那我该是什么样的?
我对你没有一点感情,哪怕是表面的姐弟之情也没有,我不知道怎么让你觉得对我有可能的错觉,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
咱们没可能,哪怕你妈跟我爸离婚了。”
唐穗和池也是重组家庭,严格来说也不算重组家庭。
在她五六岁的时候,池也的母亲就带着比她只小两个月的池也上门示威。
到最后她妈跟他爸离了婚,因为这件事她妈抑郁成疾乳腺癌而死,而池恒带着他们全去了南城。
他们婚后一年,才检查出池也不是池恒的儿子,但当时池也的母亲卫楠又怀了孩子。
因此池家长辈说什么也不许池恒再离婚,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池恒也只能忍着。
一直到唐穗成年离了南城,池恒可能也是受够了,强硬的提出了离婚。
而池也。
只觉得他跟唐穗是池家唯一的一路人。
明明都是池家人,过着都像寄人篱下的生活,他们就该互相扶持,互相为伴。
太多年,他执念太深。
电话那头传来杯瓶摔碰的声音,池也什么也听不进去:“我不听这些,我只知道我跟你才应该是一辈子的家人。”
不等唐穗再回应,他那边率先选择了挂断电话。
公寓内暗着,唐穗进了门才按了开关,看这样子,姜枝应该还没回来。
唐穗心中突然就映出一个人名。
陈城。
他和池也关系好,就不会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他让池也是舒坦了,那她呢。
她活着不是池也的附属物,她也要有自己的人生。
心里乱了一夜,隔日唐穗醒来时感觉浑身跟跑了十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