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下还是要抓紧时间让法医鉴定死者的死因,天气挺暖的,再拖下去法医解剖的效果就不好了。”顾安然道。
“假如像你说的那样,他是故意来这里讹我们的,他们的家属怎么可能会同意让法医解剖?家属不同意解剖,别人是没有权利解剖的吧?”莫北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
“有办法的。”
顾安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被层层纱布包裹的小包,尽管裹了好多层纱布,还是依稀透出了红晕。
莫北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刚才他亲眼见她包起来的,里面裹的不是别的,正是从他的肩背上取下来的玻璃碎渣。
“这个东西,是他们攻击你的证据。”顾安然盯着手心里这个小包,莫北的肩背处刚刚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就又出现在她的眼前了。
一想到那个没有进行麻醉就用刀尖儿剜肉取玻璃碎渣的场景,顾安然的心就缩紧了一下,这一下让她血液凝滞,呼吸困难,手指也颤了一下。
她低着头,莫北没能看见她刚才眼底闪过的那一刹那的疼惜。
她深吸口气抬起头说:“去告他们!告他们诈骗,告他们对你进行人身攻击。只要列为刑事案件,就算家属不同意,也阻止不了法医例行尸检。”
媳妇在,点子就是多!莫北的眼前一亮,马上点头应道:“好。”
萧远一个人还在愤怒中无法自拔,叉着腰歪着头走来走去表情凶狠的指着外面放着狠话,“太气人了!简直太气人了!都怪刚才保安拉着我,要不是被保安拉着,我早就揍的他们满地找牙了!”
刚才莫北被石头砸的那一下,萧远立马气红了眼睛冲了出去,莫北知道萧远一旦动手,那后果就不堪设想。所以他及时喊保安拉住发狂的萧远,才制止了一场严重的斗殴。
都是在里面待过的人,莫北又怎么可能想让萧远因为他再进去一次?
顾安然以为萧远是个爱吹牛却又怂包的家伙,老是见他暴躁的说狠话,却不见他真的有什么行动。
现在看他这样,她悄悄抿嘴笑了。
莫北看了顾安然一眼,摇摇头发出一声叹息,她要是记忆还在,她又怎么会取笑萧远?早就脸色大变,盯紧萧远,怕他再去惹事了。
莫北推了下气的两腮鼓鼓的萧远,把顾安然手里的材料和那包玻璃渣交给他说:“拿着这些证据去报警,这件事情由警方立案侦查是最好的处理方式,我们就等着处理结果好了。还有,你别节外生枝,不许打架。”
萧远接过东西喘了一口大气,心口的肌肉顶起来又放下,脸色清白交接的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知道了。”
……
警方很快立了案,找了车把药厂门口的棺材拉走了,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前,药厂也暂时停工了,员工放了假。
萧远也要回家去陪他妈妈了,走之前,他买了不少的吃的塞进了厨房的冰箱里。
药厂试药出了人命这事儿,周围村镇都传开了。
被人添油加醋的一顿说,差不多要把莫北这药厂说成了毒药厂了。
在没有洗清冤屈之前,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的,莫家人集体选择缄默不言,没有必要就待在家里不出门。
莫北也选择了暂时待在药厂里,不回村里听那些人胡言乱语。
他推掉了手头上的所有通告,在药厂里陪着顾安然和星泽过着看上去简单,对他而言却万分珍贵的日子。
偌大的药厂除了他们一家三口之外,就只剩下门口几个看门的保安。
保安的宿舍就在门卫旁边,几个保安平时除了定点在厂区转悠一圈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在门口那点地方活动,他们连吃饭都是在宿舍旁边的灶台上几人做了吃,没有事的情况下,是断然不会去打扰老板一家三口的。
顾安然把药厂的所有车间和实验室都转过来了,她以前是学医的,对制药这一块不是很懂,她只是能感觉到把药厂做成这个规模,对于莫北这个纯外行来说,不知道经受了多大的挫折。
她从莫北的口中得知,这药厂正在进行试验的这款新药就是“她”以前随手写下来的手稿。
听说这新药的手稿是原主写下的,顾安然又默默的佩服了一下这个原主。
要知道这个药以后可是会大卖的,是人们生活中家喻户晓,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常备的药。
她只上过几个月的只要专业,居然能写出这个药的配方来,真是了不起。
药厂里有个奇怪的车间,这里面的设备不像是制药会用到的设备,车间里工整的放着一些原料桶,一进到这个车间,就能闻到几种中药材混在一起的药香。
“这是什么车间?”她扭头问抱着星泽跟在她身后的莫北。
莫北笑了笑,走向墙边的一排货架前,他伸手从半开的纸箱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包装好的纸包。走回来塞进她手里,“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顾安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个个更小的半透明纱袋包装,纱袋里装着多种成分,有中药切片,枸杞,玫瑰,还有些比较碎的看不出是什么的中药碎片,呵,还有几块冰糖呢!
“这是……茶包?”记忆里这中便利的茶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