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车站附近就有一所夜大,顾安然看了看招收的专业竟然有制药工程专业,她要是不弄个药厂,都对不起那漫山遍野的山茱萸。
于是乎她果断在这里报了名。这会儿报名,十二月考试,若是被录取的话来年三月就开学了。
这段时间她可以一边复习一边找磊磊。
磊磊刚丢的这几天,家里的气氛是非常沉寂的。一家人做什么事情都兴趣缺缺的样子。
家里孩子丢了这事,都没人敢写信告诉莫宝庆,生怕他下井干活的时候脑子走神。
这样低沉的生活持续了几天之后,每天哭的最厉害的杨桃第一个勇敢的站了出来。
“老人说人死后是会托梦给亲人的。既然咱们大家都没梦到磊磊,说明磊磊还活着,咱们一家人得振作起来。”
杨桃拉着顾安然的手冲她挤出一个笑容:“安然,城里就交给你和莫北了,你们到了城里之后要多认识些人,让大家一起帮忙打探磊磊的消息。我和你大哥继续去镇上守店,我把寻人启事贴在店里最显眼的地方,每天来店里的客人那么多,也许就有见过他的呢!”
“好。”顾安然轻轻抱住了杨桃安慰她,“大嫂,我们一家人一起努力,一定会找到磊磊的,磊磊那么聪明,他也会想办法自救的。”
“嗯!”杨桃用力的点了点头,“看相的说磊磊福大命大,我信!”
顾安然坚定的点头,“这话我也信!”
……
这年头,没有身份证,人们最常用的自证身份的东西就是介绍信了。
进城久住之前,他们需要把介绍信开好,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顾安然的户口还在大丰村,所以她要去大丰村开介绍信。
也不知道是谁给何大彪送了消息,她和莫北刚到大丰村的村委会,过了一会儿何大彪一路小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就来了。
看见何大彪时,顾安然和莫北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一副不知道他来干什么的表情且都当何大彪是空气,没理他。
既然都已经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前断绝了关系,也不知道他来找他们做什么。
“安然啊。”何大彪主动说话了,“听说你来开证明,是为了要去上大学啊?”
顾安然斜了他一眼,没搭话。
何大彪眼睛里滚起怒意,表面上却装作无所谓的笑笑:“我都听说了,莫北不是流氓!是有人害他的!我就说么!莫北看着就正直,怎么可能是流氓呢!”
这都从哪儿听说的?不都断绝了甥舅关系了吗?怎么还打听她的事情?
这番明显的讨好嘴脸又是为了什么呢?
顾安然还是没搭理他,莫北知道媳妇讨厌他,也没搭理他。
何大彪嘴角的笑容都要笑僵硬了,也没换来顾安然的一个正眼。
于是他厚着脸皮直奔主题:“我听说那坏蛋宋高给莫北争取了一个去药厂工作的指标,莫北不是自己做生意吗?生意做的还不错?你们指定看不上这个指标吧?这指标不如给我吧?你表哥上大学需要学费和生活费,我非常需要这个工作。”
哦!顾安然这才明白了!原来何大彪在这儿等着她呢?
想要药厂工作的指标啊?脸怎么那么大呢?
何大彪一家最近听别人说了,自打顾安然嫁到了莫家,这莫家的日子那是一天比一天好过了。
他么一家卖地黄赚了不少的钱,又开起了成衣铺,成衣铺的生意也火爆的很。何大彪和于金花都后悔死断了这家有钱的亲戚了!
直接要钱恐怕是行不通,所以何大彪就看上了这个指标。
药厂的活不累人,工资还挺高,出去说自己在药厂工作还倍儿有面子。
他寻思着顾安然就要来村委会开介绍信了,他就给了村委会喊喇叭的大爷两盒烟,叫他帮忙给他盯着点,等顾安然一来就去家里喊他。
顾安然似笑非笑的凝视着他,“需要钱啊?”
“是啊。”何大彪眯着眼睛赔笑。
顾安然猛地变了脸,拔高声音凶他:“需要钱你自己去挣啊!我和你已经断绝关系了,你找我干什么?”
何大彪被她吼得嘴巴子上的肥肉一颤,“你、你怎么和舅舅说话的?舅舅当时只是一时气话,那天之后就后悔了,舅舅怎么可能不认你呢?再说了,舅舅撕毁你通知书是不对,那也是无奈之下的选择啊!你和你表哥都要上大学,我这能力也只能保一个不是吗?”
“女孩子嘛,嫁的好才是最重要的!舅舅给你选的夫家那可是用心挑选的,要不然莫北能对你这么好吗?会出钱让你继续去上大学吗?过去的事情啊就都过去了!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那个指标啊,还是得给我才行。”
顾安然只是扭过身对着莫北抱怨了一句“好烦”,莫北就立即行动了,拉着何大彪就出了村委会径直来到村委会门口的一棵大柳树下面。
何大彪挺肥的身子,莫北拉着他走出来脚步生风一点也不费力,倒是何大彪被莫北抓着小臂,要跟上莫北的速度他的一双小短腿要加速迈步。
柳树像一棵天然的绿伞,站在下面十分凉爽。
莫北将他甩到了树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