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
湖心亭内,两位颇具仙风道骨的监长正在对弈。
除去监司之外,整个钦天监的地位之中,便是要数监长最高了。
钦天监一共有四个监长,修为都是一等一的大圣境,曹子欣管天象,刘一斗掌风水,百里风钻研炼金,李林擅长奇门遁甲。
此刻,湖心亭之中,对弈的两位监长便是曹子欣和刘一斗。
曹子欣号称围棋圣手,落子无悔,除去监司公孙未央没有人能够让他落败,至于刘一斗,是有些学问,但棋力输于曹子欣。
曹子欣手拿一卷宣纸,仔细看着上面誊抄的诗句,边看边与刘一斗对弈。
“一斗,近几日城西的风月场倒是传出来了不少佳作,皆是一位花客所写。”
“你我又不去风月,管那些干嘛!”刘一斗漫不经心的说道。
“风月是不去,可毕竟都是钦天监的,整个大秦的那些墨水都是在我们这里,想来,这些年来我们钦天监在学识上也没有什么后世留名的佳作。”曹子欣落了一子,有些随意,但刘一斗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因为曹子欣落子失误了,歪了一格。
“哦?念一首听听。”刘一斗试着将曹子欣引歪了,让他再落错几子,这样他这个号称监司以下不败的围棋圣手就败给了自己。
“这第一首名叫《蒹葭》,乃是那位花客头一次看鱼玄姬跳舞所做,我读几句给你听听。”
曹子欣将手中宣纸铺开,饶有感情的读着上面的诗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虽然直白了些,但颇具意境,想来也是对鱼玄姬爱慕不已,不然也不会说伊人在水一方...”
两人一位读着,一位点评着,但曹子欣心思越来越往诗中。
“一斗,你这点评是否过于低下了,完全没用心啊!”
“该你落子了。”刘一斗提醒道。
曹子欣左手拿着宣纸,右手从棋盒里拿出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之上,这一落子,刘一斗心中又是一喜:“这家伙又落歪了,看来今天天意如此,该我胜他。”
但两子落歪一步,并不能让刘一斗占据太多优势,为了继续引歪曹子欣,刘一斗坏心思出来了。
“子欣,再念一首。”
“这第二首名为《怨情》,据说是那位花客上了鱼玄姬的闺房之后所写,坊间流传,二人上了闺房之后,鱼玄姬只是卷了一下珠帘,便是诞生了此诗。”
“你快念吧!磨磨蹭蹭的。”刘一斗催促道,接着把白子落了下去,救活自己一大片棋,这一幕,曹子欣明显是没有看到。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曹子欣读完,两眼目视前方,看着湖心亭之中的镜面,仿佛刚才诗中那一幕就发生了湖水之中。
“只是卷一下珠帘,便能当即写出这般诗句,那位花客要是入了我钦天监,将来定是前途无量,子欣,该你落子了。”
“可惜的是那位花客没有留下名字住处,无法前去拜访。”曹子欣有点惋惜的说道。
“子欣,该落子了。”
曹子欣这次落子,比上次还歪了,竟是歪出去两格,刘一斗一看,大喜所望,这家伙果然是沉迷进去了。
“子欣啊,那位花客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据说第二日也去了,又是写了两首,名字嘛,却是都带了鱼玄姬这几个字。”
曹子欣一听,道:“听我的学生讲了,一首叫《雅阁与玄姬对酌》,另外一首叫《赠鱼玄姬》,一个风月场的花女,怕是要留名后世了,就连你我,将来也不一定被人记住。”
曹子欣颇为感叹,的确,钦天监有过多少监长,想要留名后世,要么成为天帝,震慑四洲,要么像院长一样,但院长也终究只是留下名字,不会留下事迹。
至于这两首诗,恐怕里面的事迹,要广为流传了。
“一个风月场中的花女,竟是名头盖过我等,哎!”刘一斗叹气,“子欣,少点忧伤,该你落子了。”
“我得去打听一下,问问那位花客,与他探讨一下。”曹子欣落子,而后继续问道:“虚神界近日出了个论道者,使得论道金莲开了三万九千朵,紫气东来九万里,竟是上古天帝论道记录的三倍多了。”
“你想说这是同一人?”刘一斗自问,而后自答:“论道乃是天地之间的感悟,能有如此成绩,定不是一个整天泡风月场的人。”
“说的也对,不过如此诗才用在了风月之上,是不是有点可惜了?”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这一句话道出了古往今来多少的痴情人啊!”
“你我都是年纪一百多岁了,还痴情人,难不成听了这首诗,你还能重振雄风,挑灯夜战?”
“我得去打听一下那位花客的住处。”曹子欣放下宣纸道。
“你要去风月场?你可是钦天监的监长。”
“你我修为早就入了大圣境,变化一下谁又能认得出来?”
“说的也是,该落子了。”
曹子欣这时的注意力才回到了棋盘之上,但是发现自己之前落错几子,好几片黑子都被刘一斗的白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