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真是,今天怎么没瞧着崔氏来?”
“怕不是家里有汉子,忙着哩!”
一妇人捂嘴笑着,引来了旁人一阵哄笑。
林母则是静静收拾碗筷,没有搭话。
她虽然不喜欢崔氏,却也不想随意嚼人家的舌根,有的话一听一过就行。
陈秋兰和孙翠两个也都是聪明的,只坐在那里互相捏着手臂,全当听个乐呵。
她们可是知道,那崔氏看不惯她们得很平日里没少在后面泼她们脏水,这会儿能听些她的八卦就当了解闷了。
“这几天都没出摊没有营生,今天还不来,看来是有了新法子挣钱咯!”
几个妇人越说越来劲,最后就差拿把椅子放在巷子中间坐成一排聊天。
几个人聊的火热的时候林母这边也收拾得差不多了,陈秋兰紧着起身收拾炉灶,孙翠则是帮忙规整桌椅板凳。⑧①ZW.ćőm
刚收拾完了东西准备回家,孙翠只一个抬眼就看见崔氏。
崔氏脸上尽显得意,本想过来炫耀一把,却在听见她们的说的时黑了脸。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崔氏今天特意在脸上抹了脂粉,这会儿表情狰狞,看起来更可怖了些。
龚婶一脸嘲讽,看着崔氏的眼里满是厌恶:“哟,这不是咱们的烧饼西施吗?怎么还断腿了哟?”
“谁说我断腿了?”崔氏横眉竖眼看着龚婶,就在大家都以为两人要好生吵一架额,时候她又突然捂嘴笑了起来。
“说起来,龚婶你这么大岁数了应该也没见过这物件吧?也是,只怕你到入土都不见得能坐上一回!”崔氏一副皮相生的本就不错,收了脸上狰狞的神情后看起来还真就有种弱柳扶风的娇弱感。
偏偏那张嘴里却是尽说些恶毒话。
林母在一旁听着崔氏说的话眉毛拧了拧,陈秋兰也是脸上有些愤慨。
“这可是轮椅!新鲜东西!”崔氏环视一圈众人,脸上都是得意。
“我这辆轮椅可是值二两银子的物件!龚婶,就你那两文钱一杯的茶汤,怎么也得卖上两个月才能赚回来吧?”
龚婶一张脸气得通红,手中的帕子狠狠往那桌上一丢,叉腰站在了摊子旁骂道:“还二两银子呢!只怕是哪个野汉子给你买的吧!可当心哪天得了脏病,被你家汉子给打死咯!”
崔氏的面皮本就厚得很,被龚婶戳破了轮椅的来历也只是翻着白眼继续炫耀:“要你管!我这轮椅可还是燕城里独一辆顶好的,今天让你看看也是免了你到地下去之后显得没见识!任你怎么嫉妒,那也是有人舍得在我身上花银子,可不如你,克夫克子的老妖婆!”
话音落,龚婶彻底怒了,一双眼里冒着火光,她早年丧夫,只留下了一儿一女和着自己过日子。
女儿是个好的,人善又老实,早早嫁了个好婆家。
儿子自幼身体就不大好,她每天起早贪黑出来卖茶汤,好不容易才送了儿子去书院,希望他能考个功名出来,前两年儿子考了个秀才,大家都说她们娘俩是苦尽甘来,那样好的孩子,最后却被这崔氏给害得丢了半条命去!
那年冬天儿子心疼自己出来摆摊,非要来帮忙,可就那几天的时间,崔氏那狐狸精就缠上了自家禄哥儿,禄哥儿身子骨差,可长得俊,那崔氏不要脸,趁着自己去买货的时候来摊子上吃茶汤,吃完就说肚子疼,拉着禄哥儿的手往她胸口上放!
禄哥儿哪见过那样的阵仗?只红着脸推开,却不想崔氏直直扑上去抱着禄哥儿,还嚷着什么非礼,正好碰上了来巡街的衙役,不分青红皂白抓了禄哥儿回去,最后花了二两银子才救出来。
可冬天的牢里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禄哥儿自回来后就伤了身子,到现在也整日咳嗽得不行,后来才晓得,那衙役是崔氏在外面的野汉子,看出崔氏瞧上了自家禄哥儿,这才对着他下了狠手!
亏得她,亏得她还敢开这个口!
龚婶被气得浑身发抖,崔氏却像是打了胜仗的公鸡,转着轮椅去了林家小食摊的面前。
她这一动作弄得林母一愣,没明白她过来是要干嘛。
“我说林婶子,我记着你家是不是也有个木匠铺子来着?”崔氏喊着林母,眼睛却是看向了陈秋兰和孙翠两个。
这林家的两个媳妇儿来这儿之前,这一片男人的视线从来都是在自己身上的,这两个女人比自己年轻比自己漂亮又怎么样?
勾住男人的心,还得是自己才行。
林母没有搭理崔氏,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她,崔氏却一个人唱起了独角戏来。
“要我说呀,林婶子,就你家那木匠铺子,能有个什么生意?你瞧瞧我的这个轮椅,二两银子一辆,就你家那个铺子能做得出这样的东西吗?也就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男人罢了。”想到林家两兄弟,崔氏脸上闪过一丝嫉妒。
凭什么陈秋兰和孙翠可以嫁给那样的男人?
凭什么自己的汉子是个偷鸡摸狗的怂货!
孙翠有些恼了,想上前同她理论却被陈秋兰给拉住了手腕。
最后只能瞪了她一眼,跟着林母一道拎了东西回家去。
虽然厌恶崔氏,龚婶却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