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妇人的心思,沈温辰扯了扯嘴角。
倒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不然总会让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傻了。
“大娘,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他明明记得自己累倒之前是在一片树林里才对。
“我家老头子去山上砍柴,结果在路上碰见你躺在地上,这才把你给拖回来的,结果你这一睡可就睡了三天呢。”
老妇人说着话还不忘一边打量沈温辰,只觉得越看越满意。
这娃子昏迷的时候就瞧着俊得很,这会儿醒了看起来也不是个傻的,倒是更让人看着喜欢。
“麻烦大娘了……”
沈温辰道着谢就想坐起身,结果就感觉到背上一阵钻心的疼,这才明白了老妇人说的一路“拖”回来不是说说而已。
只怕自己还真是被那老汉一路给拖着回来的,想到那老汉一瘸一拐的样子,沈温辰静默,倒真是麻烦人家了……
那追月哪里去了?
想到和自己出生入死的战马不知踪迹,甚至还有被流民捕杀的风险,沈温辰的脸色就又青了些。
见他不说话,老妇人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这才起身出了屋子。
屋外在院子里的坐着的老汉看见自家老伴出来,只微微看过去问道:“那娃子咋样了?”
“挺好的,就是不晓得家里娶妻了没。”老妇人说着话有些发愁:“我看着他长得这么俊,只怕早就成了家,这可不好让秀儿嫁给人家当小妾了。”
想到自家闺女,老妇人说着话就要掉眼泪。
她们两口子成婚二十年才有了秀儿这么一个闺女,天晓得怎么就得了病成了个哑巴,现在都已经二十一岁了,还没许个好人家。
县城里的人不都说吗,救命之恩,以那什么相许。
她们两口子也不求其他,只要这个男娃子能娶了自家闺女,让她在她们老两口死后能有人照顾就行。
两口子对视一眼,只微微叹了口气。
屋里的沈温辰想再挣扎一下能不能坐起身,却被疼得龇牙。
只怕自己的整个后背都磨烂了。
感觉后背的伤口和衣裳粘连了一片,沈温辰默默叹了口气。
伤口和衣裳黏在一起,这才是最让人难受的事。
不怕刀砍剑削,偏偏是这样的“小疼”才是最折磨人的。
咬着牙转手把背后的衣裳揭了下来,沈温辰的脸色已经白了一片。
看着衣服上面黑黄色的印记他不禁暗自琢磨起来,背后的伤口很大,但是应该还不影响自己赶路。
之玉她们娘俩如今只怕遇上了事,自己还得赶紧过去才行。
摸了摸自己怀里的木钗,沈温辰又从腰间摸出来了一张银票放在桌上,这就当是给那对老夫妻的谢礼了。
等着老妇人端了碗水进屋的时候只看见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刚刚那个男娃子的身影,不由得一怔。
人呢?
老汉见自己妻子一直没有出来只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瘸着腿赶忙进了屋。
“咋啦老婆子?”
说着话眼睛也往着床上看去,发现没人,老汉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才结结巴巴开了口:“这,这,这人哪儿去了?”
老妇人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她记得那男娃子后背和脚跟上的伤可不轻,看起来血糊糊一片,怎么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还不见了?
难不成是晓得她们的心思,宁愿瘸着腿走也不愿意娶自家闺女吗?
想着想着老妇人可就红了眼眶。
自己可怜的闺女……
沈温辰每走一步眉毛就要皱上一分。
因为脚后跟被磨烂了,赶路的时候他只能杵着根木头棍子作为借力,衣裳摩擦着后背的伤更是让他不挺得冒冷汗出来,温热的汗水流进脖子染到伤口,更是痛得人太阳穴发胀。
老妇人坐在床上哭了一会儿才发现了被放在桌上的银票。
“老头子,你看,你看这是啥?”拿起那张奇怪的“纸”,老妇人声音都带着些颤抖。
老汉起身凑过去一看,有些不敢置信:“老婆子,这是,这是二十两的银票啊!”
二十两,这靠着自己和妻子两个人要攒上五六年才能攒够的数目……
“秀儿,秀儿的嗓子能治好了!”老妇人说着话眼泪就涌了出来。
她的秀儿!
看着老妻如此,老汉也抹了抹眼泪。
沈温辰走了一个时辰这才停了脚。
只朝着山间吹了声口哨听见了追月的回应也就放心地呲着牙坐在了树旁。
他吹了一路的口哨,现在终于是找到了。
等着追月回来的时候沈温辰又寻摸了一些能止血的草药,统统塞进嘴里嚼碎了这才敷在伤口上。
他得快些赶去找她们娘俩才行……
用了两天时间才缝好了自己的袄子和之玉的下裤,南枝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丑了些,但是保暖的效果是真好!
就是不知道阿娘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自家阿娘她们,南枝刚刚还高涨的情绪变得低落下来。
“阿娘,你怎么啦?”
之玉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