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之畔,夜色深深。
晚上开始微有毛毛雨,轻轻拂在脸上,在这夏末很是清凉舒服。
自行车悠悠地顺着江滨路缓缓骑行,人声隐隐传来,那是楚戈正在应秋无际的要求讲述七夕鹊桥会的故事。
此世的女孩,这些故事一定是要知道的,对不对?
“七夕的故事啊?是这个样子的……古时候有一个敦厚的牛郎……”
秋无际觉得那会是个很美的故事,故事的开局让她觉得和自己与楚戈有那么一点点接近。
一个仙女,一个凡人。
结果听着听着心中的憧憬就不对味了:“喂,这牛郎偷人家衣服?你管这叫敦厚?”
“唔……故事就这样的。”
“你编的吧?”
“我编了那么多本书也没编过这种主角,这真不是我编的……不同的年代,人们的三观是不一样的,至于你那世界人们对女性相对尊重,因为那是基于我的三观写的,真要按古代来的话,可没那么好……”
秋无际黑着脸想了想:“好像也差不多,牛郎偷人衣服,你偷人丝袜。”
楚戈:“?”
似是觉得自己这个类比也不太对,楚戈对自己还真挺尊重的,还好他不像牛郎……秋无际哼哼道:“反正如果是我,一巴掌把牛郎头都……”
“头都拍烂是吧?”楚戈痛心疾首:“我写的明明是个女剑仙,怎么变这样了呢……”
“你不让我用剑的。”秋无际道:“这世界我看也没人拿着剑,所以改个攻击模式,回头我琢磨一下,创个拍头神通,方便在这儿用。”
“……还听不听故事了?”
秋无际觉得这爱情的起因都让她无法代入了,故事不听也罢。
楚戈道:“虽然开局槽点满满,后续还是挺感人的,不然也不会流传至今成为传统节日。”
他顿了顿,继续把故事讲完,又道:“无论开局多少槽点,牛郎织女在设定里就是相爱夫妻。每年在七夕相会这一天,喜鹊自发搭桥,是人们对有情人终能团圆的祝愿,也寄托了人们对爱情天长地久的期待,所以在这一天,有情男女相约……”
本来是暗搓搓在暗示此刻的自己和秋无际属于有情男女,结果秋无际没接这茬,反倒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慢慢道:“天上地下的交会,两界之隔,终难相见么?”
“吱!”楚戈一把捏了刹车,差点没翻下去,怒道:“你胡说什么呢!”
刹车的惯性带得秋无际猝不及防地撞在他背上,下意识伸手搂住他的腰。楚戈只觉背上软软的贴上来,却一点都无心体验,依然怒道:“别扯这种flag!”
不知怎么的,明明平时都是揍他,可他发起怒来,秋无际倒有些小心惊。她撇了撇嘴,松开他的腰肢坐直了,却终于也没敢继续那种话题,有点气弱地道:“便是如此,也终能相见,你急什么急?”
“一年见一次是什么好事吗?”楚戈气道:“故事之所以流传千古,不是因为它美好,而是因为它缺憾!故事可以缺憾,现实不要!”
“好啦好啦,着什么急……”秋无际柔声道:“你可不是牛郎,你是我们的天帝。能分隔牛郎织女的,只有你自己。”
楚戈怔了怔,不说话了。
之所以会被秋无际一句无心之言戳得发怒,正是因为心中本也有隐隐的担忧,典型的“急了”。
时至今日,秋无际为什么能穿出来,大家都没摸索明白。
万一哪天出不来了呢?
因此一句flag是真有可能成真的,戳到了楚戈内心最害怕最回避的点。
但秋无际这话也没有错……
你是父神,不是牛郎。
世界在你手里,能不能相见,在你自己,不在别人发慈悲,也不在喜鹊。
而且秋无际这话有点意思啊……她在默认我们是牛郎织女的关系?
楚戈抬头看天,任由微雨洒落面庞,长长吁了口气,忽然笑道:“你说,他们一年才见一次,这一次该做什么?”
秋无际啐了一口:“骑你的车!”
楚戈忽然神色大变地擦脸,车把手都丢了。
秋无际没好气道:“又闹什么幺蛾子?”
楚戈悲愤:“他们在天上做那事,所以这雨是什么!”
秋无际目瞪口呆。
楚戈飞快地蹬车,一溜烟跑了:“走,吃宵夜去,算是找地方避雨!”
秋无际:“……”
旁边就有街区,属于老城区了,路灯昏暗,房屋已是二三十年前的风格,街角有个店面还亮着灯,看似小餐馆,兼营夜宵,里面还有人刚从包厢里走出来结账的样子。
楚戈停了车,拉着秋无际入内。
秋无际感觉这厮现在是故意拉她手的,因为这进门毫无必要,又不会被人冲散……
正当她想抽回手,目光不经意瞥过结账那伙人,心中忽地一跳,手都忘了抽了。
她认出其中一个年轻人,正是早上在脸上写字的异能者。
“艹,才想起今天七夕啊!”有人看见楚戈秋无际手牵手进来,痛心疾首地对同伴道:“别人就小俩口手牵手,我怎么就和你们一群男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