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这几天沈元晦的日子很不好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些天不停的有人上书弹劾他,说他德不配位,治家不严,为官不仁,要求罢免他。
庆幸的是,弹劾之人并没有拿出实质的证据,只是纠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让人烦不胜烦。
好在皇帝陛下明察秋毫,只罚了他半年的俸禄,并让他在家闭门思过三个月,以示惩戒。
在家闲来无事,便想考校大儿子的学业,不料大儿子最近早出晚归,一连几天都见不到人,下人来报说大少爷在忙国子监的事情。
沈元晦听了,没有半点怀疑,反而很高兴,一连说了三个好,叮嘱沈浩身边的下人,“好,好,好,好好照顾你们大少爷!”
另外一边,沈母由派去雍州的心腹已经回来了,听着心腹打听回来的消息,她的脸色时而愤恨,时而惊喜,时而贪婪,像个调色盘。
“去把老爷叫来!”
最终,听完消息,沈母屏退了下人,独自坐了半天,决定先和儿子商议后再做打算。
“母亲,让儿子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沈元晦正在后院同小妾胡媚儿厮混,正在紧要关头的时候,忽然听见丫鬟来包,说老夫人有请。顿时让他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此时,沈母的脸色并不好看,她让所有的下人都退了出去,房间里只有母子俩个。
看到母亲如此严肃,沈元晦也收了心里的不耐,变得认真起来。
沈母让儿子靠过来,附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当真?”
听完沈母的话,沈元晦吃了一惊,“这不可能。”
“怎么,为娘的话你都不信了?”沈母拿手指头点儿子的脑袋,埋怨道:“当年为娘就说,事情既然做下了,就弄干脆些,可你倒好,优柔寡断,最后弄得一团糟,差点连累自己命都没有了,也不知道你图什么?”
沈元晦脸上显出难堪的神色,“母亲~,儿子……儿子有难处,您别再说了。”
“哼,依我看,你就是舍不下那女人的颜色,”沈母想到了当初的事情,冷嘲起来,“可惜了,这太美的花经不起搓磨,早就成烂泥了。”
沈元晦低着头,不好说话。
“话说回来,这件事有打算怎么办?毕竟是我们沈家的血脉,难道就任由她们在外面受苦?”沈母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但是心里真正的想法,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母亲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沈元晦一副听话的模样。
忽然,他想起了一些事情,“在这之前还是先把事情打听清楚在做打算吧,当年看管她们的孙氏无故失踪,还有几个月前派去的那几个仆妇。母亲,不可不防啊!”
“你说的对,不过不管这两个丫头有什么古怪,只要进了我们沈府的大门,就必须遵守我沈府的规律。”
沈府,母子两个商议了很长时间,直到丫鬟在外面说要用晚膳才停了下来。
长安街旁边的小院里,慕鸿飞看着摆在桌子上的三个盒子,眼里全是心疼,“两万金,就是二十万两银子,差不多能把清江镇给买下来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花这么多钱!”
“哈哈……”
药卿一身丫鬟打扮,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见慕鸿飞这副心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姑娘不用心疼,这点银子对二姑娘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卿姑娘说的对,”慕鸿飞微微一笑,“今天又是丫扮鬟,又是扮小厮,真是辛苦你了。”
“大姑娘客气了,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更何况,她做这些事情,是有报酬拿的。
两人说这话,没多久,郑娘子过来,说做好了午饭让她们过去。
慕鸿飞从不在意什么主人下人的规矩,但是郑娘子却不愿意,坚决不肯上桌吃饭,最后只有药卿她们两个一起用了午饭。
到了晚上,慕青枫才回来,她看起来有些狼狈,衣服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你受伤了?”慕鸿飞很担忧。
“遇上点小麻烦,打了一场。姐姐放心,这不是我的血。”慕青枫拿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慕鸿飞劝道,“你凡事小心一些,咱们不求快,只求稳。”
闻言,慕青枫笑了笑,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慕青枫就出门去了。慕鸿飞和药卿两个继续办成书生和小厮,去往国子监。
国子监外面有一家书局,里面有几位当世大儒出得题目,每天前去解题的学子络绎不绝,一旦能解开这些题目,不仅能得到书局准备的丰厚奖品,还能一举成名,甚至有机会拜得名师。
这些天,慕鸿飞一连解开了十道题,而且思路精巧,让许多学子叹为观止。慕鸿飞曾经有秀才的功名,该差点成了府试的案首,虽然后来功名被革除了,但是她的学识却是革除不了的。
从国子监回来,她又遇见了沈浩。
“慕姐姐”
沈浩看起来格外乖巧。
“不是说这几天不用等我了吗,你的功课都做完了?”
“我……我”沈浩犹豫了半天,“你说的那些事我让人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