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询走出赵承泰住的院落后,望着挂在夜空中皎洁的明月,顺着石子路来到了探月阁。
纪希还未歇息,从房中传来赵璐璐不满的说话声,“哥哥说他喜欢冀州的那个草包郡主,他们都没见过几次面,哥哥怎么会喜欢她?阿水姐姐不知比她好几万倍,哼。”
“璐璐,你哥哥这几年心思愈发深重,这事他自有分寸,我倒是希望他能活得轻松些,只是可惜了,阿水是个好孩子。”纪希想起阿水远去时孤单的背影,有些感概道。
赵询敲了敲房门,打断了她们的交谈,“娘,是我。”
“进来。”“询儿,有什么事吗?”纪希问道。
“娘,我有些事急需麻烦周伯伯,可他自及冠礼之后就出京办事去了,我记得周伯伯给过您一块商行的通行令牌,希望娘可以借我一用。”
听到这话,纪希也没多问,“在那边梳妆台第二层的暗格里。”
赵询依言打开那层暗格,只见里面放着一个匣子,做工精细,里面放有一些银票和一张字据,而那枚令牌就压在那张字据上面。
赵询取出那枚令牌,仔细看了几眼那张字据,“这是?”
“那是阿水走之前留下的字据,这孩子心眼实,难得。”“这字可真难看。”赵询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嘿,你这臭小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看阿水舞的剑花就很漂亮,下次见到她,定要叫你尝尝。对了,这个月有收到你爹的来信吗?”
赵璐璐原本还被纪希打趣赵询的话给逗笑了,但听到最后一句时,脸上只余下担忧。
自从几个月前,赵远宏领兵出征后,每个月绥王府都能收到几封回寄的家书,而这个月已经月末了,却没收到一封信件,着实令人忧心。
赵询安抚地握紧了纪希的手,“娘,爹一定会没事的。”
第二天,赵询得知贺崇明传长淮王入京一事后,唤来单云,他此时不能轻易离京,只能让单云将那枚令牌转交给贺慕余,并嘱咐贺慕余前往郢都城办一些事情。
三天后,一辆华丽的马车自三京城门一路驶向皇宫,随从之多,声势浩荡。
抵达皇宫后,随即从马车上走下一位男子,丰神俊朗,当有皇室一族的气派,藏色锦袍,看着许久不见的宫门,唇角微扬。
马忠奉命迎接从翼州远道而来的长淮王父女,现只见长淮王,“王爷,不知楚淮郡主现身在何处,皇上已等候多时,今日万不可再出差错。”
“马公公,稍安勿躁,筱儿不是和我一同入宫了吗?筱儿,过来。”长淮王贺泊远抿唇一笑道。
只见从随行的侍卫中走出一男子打扮的人,明眸皓齿,的确是个姑娘家,面上神色清淡,但穿一身男装入宫,未免太失体统了,马忠皱紧灰白的眉头。
“那请两位随咱家入宫吧。”马忠将这两人引入宣政殿,便退出了殿内。
“臣/臣女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长淮王父女两人行叩拜之礼,异口同声道。
“平身。朕今日传见你们,想必都已知道清远侯之子赵子安求亲一事,不知长淮王意下如何?”
父女两人想起那封从京中秘密寄出,最后被烧毁的书信,镇定了几分,“几年前,赵世子同三皇子在翼州一带游学时,偶然救过臣的女儿一命,自此两人常有书信往来,以至互生情愫,臣在此想求陛下一个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