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正在腐烂的皮肉才后知后觉刚刚伏地魔进来不过数秒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
赫蒂躺在寝室的床榻上,她身上的伤口痕迹都已用魔药进行了处理,右手被绷带裹着,小脸惨白紧闭着眼睛的模样令伏地魔眸中阴霾更甚。
他望着她熟睡却还是不安地向他这边靠,便握住她未受伤的左手,又俯身凑过去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最终在她额前落下了个轻飘飘的吻。
又安静地待了片刻,他松开手为她掖了掖被子才算完,但紧接着,他突然从西裤口袋里取出一块叠的很小的羊皮纸。
尽管她睡着了,但他还是全部展开,上头所写下的一切有关他的魂器的秘密在下一秒就都一并消失在了他指尖悦动的火焰里。
火光下,他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绪也染上了层淡淡的橘色,不一会儿便统统淹没在他泛着比这11月夜晚的寒风温度更低的眼神中。
他不再多看她一眼,只留下盏小夜灯后才起身便径直出去,但关门时还是尽量放轻了动作。
而一楼的小矮星彼得早已等着了,在看到从楼梯下来的伏地魔的第一时间便极恭敬地向着他的方向跪下,随后讨好般谄媚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伏地魔并没有在彼得面前停下,他摩挲着指尖那枚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灰黑色戒指,直到快进门厅了才丢下一句命令,“后天晚上杀了鲁弗斯.福吉,不必用索命咒。”
彼得战战兢兢地伏得更低了,更不敢有任何拖拉,立刻回复,“是,主人。”
而下一秒,伏地魔便消失在了宅邸中,彼得这才敢松了口气起身,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主人复活后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压迫感。
虽然彼得并不清楚自家主子的想法,但作为一名食死徒,他能做的只有服从,只不过就算是他,这段时间也或多或少察觉到了一丝变化,可现在,似乎那都是错觉,他的主人从来都没变过。
...
赫蒂一觉睡到自然醒,受伤的地方都不疼了,只是虽然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可身边却没有他。
但转念一想今天都周一了,她也就咽下了那丝丝失望的情绪,翻了个身便下床去进行洗漱。
魔药非常管用,一夜过去胸前背后大大小小的伤痕全都消失了,被绷带包着的右手也完全不疼了,就算是拿牙刷,毛巾等物件的也没什么大碍。
等赫蒂出现在一楼餐厅时已经将近10点,原本她打算要不坚持两小时等他回来了一起用午餐,但吉恩却一个劲催促她把餐食迟完,还说这是伏地魔的命令。
那命令就命令呗,而且她算明白了,跟小精灵扯这些有的没的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所以听话就完事了。
于是,赫蒂便乖乖将这已经非常迟了的早餐全都用完。
昨天伏地魔并没有留下什么学习任务,但赫蒂生怕他来个突击检查什么的,还是在早餐结束后选择了去练习前几天学过的变形魔咒和反咒。
很快便到了12点,也是他该回来的时候,果然没等多久,门厅便传来了不小的动静,她欣喜地跑过去迎他,却在发现来人时硬生生停了脚步,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可与此同时,他温柔好听的声音也立即传来,“箐,该用午餐了,要去哪里?”
她身形一顿,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转身,但才回首便被他抱了个满怀,可也就是这一刻,她就委屈地开始一言不发地掉眼泪。
“乖,别哭,告诉我怎么了?”伏地魔轻柔地为她拭去泪水,又低头亲了亲她的脸庞,随后温声哄道,“布鲁克和福吉小姐来看你,昨夜是我不好,没有看好你,我该时时刻刻关注你的动向或者把你带在身边,抱歉,箐。”
可她根本听不进去,她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能来这里,他还肯同意,况且昨天的事不就是在这位福吉小姐的家里才发生的么,难道在他眼里,她的一切感受都这么不重要么...
赫蒂吸了吸鼻子,一把拍掉他的手,又抹了把眼泪,同时迅速逃离他的怀抱才开口,“中午好,布鲁克先生,福吉小姐,抱歉失陪。”
说罢便提步一路回了二楼寝室内,第一时间将门反锁又用了个反开锁咒,她坐回到床边,望着房间内堆放的一些都是他买给她的一些装饰品或是好玩儿的新东西,她便忍不住难过。
即便还是想哭,但她迅速甩甩脑袋,随手拿过本书想转移注意力,可她根本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心里的那个淡金色头发的少年依旧矗立在无法替代的位置上,锁了数日的思念倾巢而出,她实在好想他,可另一种难以表达的难过却更强烈。
可就在她伤神之时,原本还完好无缺的门突然就碎成了几块,而那个此刻她又怨又气的人也进来了。
“箐..”
她听见他唤她的声音,但仍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固执地撇过脸,置于腿上的手倏地抓紧了裙摆,她紧抿着嘴,心里铺天盖地的难受已经将她整个人都给彻底淹没。
她小声哽咽,连带着肩膀也微微抖动,眼角余光便见他已几步过来,伸手就要抱她,可她不愿,干脆起身就要跑,但还是被他眼疾手快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