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世子看了看那屁颠屁颠跑到自己面前行礼的薛广胜,似笑非笑的开口:“此次讨伐伯爵府,薛城主乃是临时志愿加入;”
“这期间便是立有战功,事后恐怕也得不到太多的功勋奖赏。”
“你确定还要趟这浑水吗?”
薛广胜坚定不移的点了点头,义正言辞道:“岳家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薛某此番仅代表个人出战,绝不为奢求任何功勋奖赏;”
“只要能为君上分忧、为公子的讨伐军略尽微薄之力,便于愿足矣!”
宁无缺故作矜持的一笑:“薛城主真乃义士,有心了!”
薛广胜顿时红光满面。
他之所以跳出来,一方面是为了报当日打脸之仇,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趁机抱大腿。
这位薛城主看得很清楚:哪怕自己在此役中出工出力、没落下任何官面上的奖赏;
只要能搭上宁王世子这根线,那就算是赚到了!
“全军,继续前进!”
宁无缺大手一挥,两万五千人、或推或拉着上百件大型攻城器械,步步逼近岳丰堡的所在。
原本热闹的街道,穿梭的人群,在城门开启的瞬间一哄而散。
此时大军过境,家家户户更是紧闭门窗。
一些胆大的,才敢通过窗户缝儿、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往窗外张望一眼。
“我的妈呀,这么多人?”
“还带着如此之多的攻城器械?!”
“这一旦开打,不削半个时辰,小小的岳丰堡就将被夷为平地了吧?”
“咱们会不会也跟着遭殃?”
“那应该不至于,咱们离岳丰堡还有些距离;”
“就算讨伐军把‘攻城器械’全部押上,顶多也就能让我等感到些许震动而已……”
“是啊是啊,我还是头一回因为自己住在岳丰城外围的‘平民区’而感到骄傲!”
“只等战事一起,越是靠近城中堡垒的繁华区,越会遭殃吧?”
“倒也未必,没准儿人岳家军就开城投降了呢?”
“不会吧,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叛国之罪啊!”
“伯爵府上上下下,投不投的,不都得死?”
“那倒也是……”
没过多久,招摇过市的两万五千军,便已陈列与岳丰堡下!
宁王世子始终是一副不急不缓、从容不迫的态度。
他甚至都没有下令包围,以免岳家中人走脱。
因为他很清楚,作为城中之城的岳丰堡,往南不远便是汪洋大海,往北则有自己的大军。
东、西两面则连着瘴气密布的高山绝壁,仅有的城门要道,则早已都被岳丰城军严防死守;
在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狭窄通道周围,满是重兵把守,确保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所以,宁无缺故意缓步行军;
一来,他是要让这种死亡缓缓逼近、偏偏又无处可逃的绝境感,狠狠的杀一杀对方的士气,摧残一下对方的意志!
二来,这位宁王世子巴不得岳云嬗在见到那些个攻城器械以后,亲自率领岳家军最引以为傲的“撕风骑士”,冒死出城,以求能dao毁那些攻城的大杀器。
如此一来,无疑就给他宁无缺活捉对方、创造了绝佳的机会!
宁无缺一脸狞笑的想着:“嘿嘿,来啊,快出城与我一战吧!”
“否则,小爷我这么多的攻城器械一旦进入射程之内;”
“仍你再怎么龟缩在岳丰堡中,也都无济于事了!”
不多时,城中之城岳丰堡的轮廓,已清晰可见。
要说此番故地重游,谁最激动;
当属高家父女了!
自从自己被刺配成囚以来,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报仇雪恨;
将步无尘,还有“收容”他入赘的那个避风港,统统撕得粉碎!
大军再开的近些时;
宁无缺已经能够看到岳丰堡城垛之上、站着的那道火红色的倩影了。
“岳云嬗啊岳云嬗,让你当初不识抬举,不肯嫁给本公子;”
“甚至还临时找个‘赘婿’,羞辱与我?!”
“现如今,本公子便率大军而来,杀光你全家!!”
“而你们能做的,就只有瑟瑟发抖……”
想罢,宁王世子深吸一口气,玄音灌嗓,狂燃炸喝:“岳丰堡里的岳家余孽听着,岳尚游犯下通敌叛国之死罪;”
“而今我宁无缺作为先锋军主将,奉旨讨贼,誓要诛灭尔等九族!”
“乖乖领死者,本将军不介意赏他一个痛快;”
“负隅顽抗者,定叫你饱受煎熬惨死!!”
宁无缺的这番话,喊的是中气十足,姿态也足,当真威风凛凛。
可是当他一言落定时,却蓦然发现城头上多了一道身影——
那是个青衫加身的少年;
此刻负手身后,颇有几分俊逸出尘之感。
“步无尘?!”
宁王世子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情敌。
“这被夺走了玄灵血脉、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居然也敢站上城头?!”
正当此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