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气质不同的关系;
台上之人,明明与高绚钰所熟知的“冤种步无尘”,长着同一张脸。
但此刻,在高绚钰看来,台上的少年却要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更加的帅气迷人……
“钰儿?”
高驰傲的一声咤喝,总算是让自家女儿回过了神。
重新酝酿起楚楚可怜的“受害者”的情绪,一只提着画卷,另一只手揪着心口的衣衫;
装出一副心痛至极的模样,泪眼蒙蒙道:“居然……真的是你?!”
“你个负心之人,为何要那样对我,为何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减尖叫,震颤着在场每一位宾客的心。
高驰傲咬牙切齿道:“画像在此,比照无误;”
“小畜生你还有什么话说?!”
此时,一旁的宁无缺双手环抱双臂,嘴角挂起一抹阴森笑意……
这位宁王世子乐得看戏之余;
还不忘插一句嘴:“本公子素来嫉恶如仇!”
“今天既然让我撞上了这事,就不能不管。”
“在本公子这里,但凡是作奸犯科之辈,就休想逃过制裁!”
再看台上的新郎官,依旧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气度。
风轻云淡的开口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曾在高家如何如何。”
“后来又财迷了心窍、恶向胆边生,迷晕高绚钰后盗走了玄兵,逃之夭夭;”
“再后来,就贪慕虚荣的、成了伯爵的赘婿?”
“我只问一句:捉贼捉赃,你们,有证据吗?”
少年一字一句,慢条斯理。
仿佛自有一份成竹在胸:“我虽然是失忆了没错;”
“可说到底,你高家列举我的种种‘罪责’,不也只是一面之词而已吗?”
“仅凭一面之词,就疯狂的往我身上泼脏水,还妄想定我的罪……”
“是不是太草率了?”
“难道就因为有某人撑腰,你们就能这般目无王法?”
说到这时,步无尘毫不避讳的瞥向宁无缺;
嘴角,掀起一丝讥讽笑意:“呵呵,这还只是一位世子罢了!”
“倘若换成王侯本尊在此,你们岂不是更有依仗,敢指鹿为马、恣意构陷这满朝的忠良了?”
宁王世子登时狂怒:“竖子焉敢编排我父王?!”
“邪伯!”
宁无缺一声怒哮间,双头邪凌空劈出一掌;
邪气森然的毒系玄罡,直杀向步无尘的面门!
正当此时,主位之上的岳丰伯爵,蓦然凝气聚罡、重拍扶手——
“咔嚓嚓嚓!!”
一声巨响传来时;
步无尘与岳云嬗的面前,一座青灰色的岩石墙面,拔地而起,电光石火间,便已将双头邪的毒能掌罡屏挡开来。
“竟敢在老夫面前、对我伯爵府的姑爷痛下杀手?”
岳尚游怒焰蒸腾道:“世子……当我伯爵府无人乎?!”
宁无缺同样咬牙切齿:“分明是这竖子先折辱父王在先!”
这时,步无尘轻笑着摇了摇头:“你怎么这么喜欢自作多情呢?”
“我说的分明是‘某人’,是‘一位世子’和‘王侯本尊’,可从没有指名道姓过!”
“宁王世子怎么下意识的就对号入座了呢?”
“是因为……你的代入感太强了吗?”
“你!!”
宁无缺的鼻子都快被气歪了。
伯爵府上下,都觉得自家姑爷怼得漂亮,一个个神采奕奕。
以往那些看他不爽、觉得这少年全凭运气当上了“伯爵府姑爷”的府中众人,也都有所改观。
至少,从勇气和辩才的角度上来讲,他们这位“姑爷”,的确有着可取之处。
至于其他宾客们,见到鼻孔冲天、不可一世的宁王世子,被一个身份地位差距悬殊的“赘婿”怼的不要不要的,心里也倍觉畅快!
只不过,这些人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抓耳挠腮、捂鼻遮面,好生尴尬……
台上。
岳云嬗,朱唇轻抿,似嗔似柔的瞄了自家夫君一眼;
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像是在说:“你这人,看起来一副从容淡定,不苟言笑的模样;”
“没想到……还挺鬼的?”
台下。
高绚钰直接看傻了眼;
心中暗道:“超叔是干什么吃的?”
“他没能让步无尘这厮悄无声息的死掉也就算了;”
“居然连暗毒深重的‘痴呆’之状都没能维系住?”
“看这家伙鬼精鬼精的样,哪有半点‘中毒’之症?!”
一旁的高驰傲,眼瞅着宁王世子陷入了被动;
他便赶忙开腔,把节奏往回拉:“步无尘啊步无尘,老夫早就料到你这泼皮无赖是不会轻易认罪的!”
“你要证据,好,我便给你证据!”
高驰傲冷声斥道:“虽说老夫前不久秘密锻造而出的、赠予钰儿的那件‘玄阶上品’的玄兵,被你偷走之后,藏匿于何处不得而知;”
“但,人证的话,我有大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