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杀千刀的货!!”
步添豁眼睁睁的看着以往跟“哈巴狗”似的、跟在自己身边狂舔的家伙们;
如今,居然一口一个“王八蛋、老畜生”的称呼着自己……
他怒血冲头、老脸涨红,差点儿没被气死过去!
这时;
步无尘冷冷的俯视着叩首求饶恕的长老们,道:“以往的种种仍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你们,要本少如何原谅?”
其实,这些话本该是身为族长的步老爷子来说的。
但步无尘一来担心爷爷他顾念旧情,难免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惩处的手段过轻的话,难保这风口浪尖过去以后,那些个魑魅魍魉们、不会再生歹意!
二来,他自己反正在世俗界待不了多久了;
也不在意在族人心目中,留下个睚眦必报、杀伐冷酷的形象,让心怀不轨的家伙好好的掂量掂量……
说来,之前那个小厮吃里扒外,固然可恨;
但步无尘杀的那般果决、那般不容置疑,也正是在为眼下慑服一众长老做铺垫。
果然,在步无尘表露出自己耐心将尽时;
那些原本属于步添豁一脉的长老们,都担心自己若再不表态个“狠的”,多半也会如那小厮一样,脑袋搬家!
于是,争先恐后道:“我等自知有罪,愿立下血誓,成为族长和少主您的战奴,令行禁止,永生不叛,以尝自身罪孽。”
“若有违誓言,不得好死!”
几名长老争着、抢着在讲;
说出口的内容,倒是大同小异。
战奴,其实就是对那些有些能耐、战力不俗的奴隶的一种“雅称”。
比起最低层的奴隶,“战奴”虽说也要谨遵主子之命,万不敢违;
但由于“战奴”们普遍有些玄气修为、能给主子们带来更大的价值的缘故,让他们还是有着一定的自由与地位。
步无尘听罢,眉头轻轻一挑:“战奴吗?”
“也罢,念在你们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的份儿上,准了!”
此言一出,众人只觉得自己仿佛从鬼门关溜了一圈儿;
一个个都如蒙大赦,忙不迭的磕头拜谢。
“先别忙谢;”
步无尘一字一句道:“步添豁的罪行,以及你们此前受其蛊惑也好、威胁勒令也罢,罪过就是罪过,需要让全族之人都知晓!”
“以免有人误以为本少主仗势欺人,处置不公。”
少年之所以如此,就是为了让族人们都明白事情的始末。
尤其是要让这几个“弃暗投明”的长老后人们,知晓真相,知晓他们的爷爷也好、父亲也罢;
此番能以“战奴”的身份活着,就已经是族长的人和少族长格外开恩了!
否则,他们与参与“谋逆”的大长老沆瀣一气,险些将整个家族坠入深渊,千刀万剐亦不为过……
也只有如此,这些长老的后人们有朝一日成长起来,才不会因为今日之事,对步老爷子怀恨在心。
毕竟,步无尘可以一走了之;
可早已扎根在大梁的爷爷可做不到这般潇洒。
步无尘自然不想在自己离开前,埋下隐患。
“是是是!”
“应该的、应该的……”
长老们感激涕零。
他们也明白,纵使今日、自己沦为了“战奴”;
但他们的子孙后辈,依旧是能够勇争上游的自由之身!
杀伐果决的少爷,非但没有一棒子打死他们的后人,反而给他们留下了与常人一样的“可上升空间”;
这在几名老于世故的长老们看来,绝对算得上是恩情深重了!
他们扪心自问,倘若易地而处的话,他们多半会对落败之敌赶尽杀绝……
此时;
一旁的步老爷子,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一切。
不知何时,他的眼角已微微湿润,心中暗道:“尘儿他,真的是长大了,也越来越有一家之主的模样了!”
“怀中,你在天有灵,也当倍感欣慰吧?”
……
待一切尘埃落定,步无尘方才解开大长老的哑穴,问:“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事已至此,步添豁倒也光棍儿;
老牙紧咬齿,怒声喝骂:“恨不能生啖汝肉,恨不能生啖汝肉啊!”
“呵,凭你,下辈子也没戏……”
步无尘说罢,手刀凌空虚斩——
“噗!”
下一刹,血飚三尺;
一颗大好人头,滚滚而落。
……
料理完家族诸事时,已值正午时分。
步无尘便跟在步老爷子身后,往皇宫而去——
南陵王勾结东倭国主,欲覆灭当今大梁政权,这可是顶顶大事!
忠君爱国的步老爷子这边刚把“家务事”搞定,便想马不停蹄的赶往皇宫,禀报大梁王。
原本按照步华铮的想法,他是要自己孤身一人、带着留影水晶,前去拜见大梁王的。
结果,步无尘说什么都要跟步老爷子一同前去!
步华铮实在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