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世子梁隆禄一脸戒备道:“尤老先生的伤,就是拜你所赐。”
“谁知道你此番有没有包藏祸心?!”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他们万万没想到,贵为世子、一言一行往往都能代表南陵王府态度的梁隆禄,竟会说出这般无脑的言语!
原本就为数不多的“世子支持派”,如今,也都快心生绝望了。
梁潇月更是于心中冷笑不已:“呵呵,还什么世子,简直愚不可及!”
“有时候本郡主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这家伙亲生的?”
其实,梁隆禄说出这话后,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妥。
他一方面一心执着于要让梁潇月、以及她带来的这位“星月先生”出丑;
另一方面,又无时无刻不想拉拢王府中实力最强的“王储中立派”的尤老先生。
所以,才会一时激动,说出了这番恶恼梁潇月、讨好尤溪崆的言辞……
平心静气的想一想,人家星月先生仅此一拳、就能把丝毫不留余力的尤溪崆给干趴下!
这样的实力,如果真想弄死尤溪崆,甚至是弄死南陵王,在场都无一人够资格拦他……
梁隆禄很快也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奈何,开弓没有回头箭。
再看此时的星月先生;
虽负手而立、一言不发,却自有一派高人气象。
毕竟方才那一拳之景,仍历历在目。
少年这边犹如渊渟岳峙;
那边的南陵王,却已眉头深锁,对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怒言呵斥:“混账,跪下!”
以往,梁仲虎虽然对自己这个儿子感到失望,但在人前,也都会给他留几分面子。
可如今却……
主要还是因为,那位星月先生展现出来的实力,远超想象!
倘若因为梁隆禄的这番话,惹得星月先生不快;
进而让自己失去这么一位“打着灯笼都难找”的旷世之才的话……
南陵王可真是连杀了这逆子的心都有了!
“传吾王命:世子酒后无状,胡言乱语,有失德行;”
“现废其‘世子’尊位,幽闭荒宅枯井之内,终身不得出!”
“啊?!”
梁隆禄闻言大骇,犹如五雷轰顶,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一边匍匐叩拜、一边连声央求:“父王,孩儿错了;”
“孩儿一时醉酒懵神,这才、这才……”
“求求您饶过我这一次吧父王!!”
南陵王居高临下鼻腔一震:“哼,看来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
梁隆禄愣了一刹,方才恍然大悟;
急忙转向那位星月先生的所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连声认错!
堂堂世子之尊,此刻在步无尘面前,已低入尘埃。
以往支持世子的那一派,此刻都觉得无比丢脸,不忍直视。
支持梁潇月的众人,却难免幸灾乐祸:“嘿嘿,经此一遭,咱们这位世子可谓威风扫地,颜面不存!”
等那位世子脑门儿都磕出血来时,步无尘才冷冷的一摆手:“哼,罢了。”
旋即,步无尘大步流星的走到尤溪崆面前,探出神魂、摸索片刻后;
在指尖凝出丝丝玄华,化作银针形状,对着尤溪崆周身各大穴道、频频弹指施针。
“嗡、嗡、嗡、嗡……”
一道道忽明忽暗的玄光,在不通“玄医之道”的人看来,或许还没有什么太过震撼的感觉。
但是,对于那些本身就是“特职师”中的“医师”而言,步无尘此番以自身玄罡、施针疗伤的举动,足以令其目眩神迷!
而大梁王府上的心腹幕僚中,还真就有一位资深的医师。
满头白发如雪的老者,此刻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步无尘的一举一动;
下意识的怔怔自言:“星月先生施针的手段,实在是太了不起了,说是鬼斧神工亦不为过!”
“可笑老夫此前还一直以玄境八重巅峰的‘玄医境界’沾沾自喜,自认大梁之中,医术我排第二,没人能排第一!”
“可现如今,灵境医师当面,才知晓自身医道是何等的浅薄孤弱小……”
这老头自言自语的声音不大;
但在场的,无一不是境界高超、耳聪目明之辈。
他的低声自语,都被众人一字不落的听入耳中。
南陵王郡主的一双靓眸中,精光闪烁:“廖大师所言,这星月先生的玄医境界、竟已值‘灵境’?”
“却不知具体为灵境几重?”
那姓廖的白发老者自嘲一笑:“郡主折煞老夫了。”
“星月先生在此,老朽哪敢当得一个‘大师’称呼?”
“单看星月先生出手施针,老朽也不能确定其具体的医修层级。”
“不过,只看尤老先生被施针后、转醒的速度快慢,便不难推测出个大概。”
正说话间——
“咳、咳咳咳……”
在咳出几大口色泽青污的淤血后,原本重伤昏厥的尤溪崆,已悠悠转醒。
被步无尘施针治愈后,这老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