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步添豁提及步无尘时、口齿间饱含的恨意,便不难想见——
他定是将小儿子步定云身死的这笔账,统统算到了步无尘的头上!
当梁潇月听到步无尘的大名时;
其花容月貌之上,也不禁浮起了一层阴郁的寒霜!
回想一番,打从“百校争霸赛”以来,这位自负机智近妖的郡主针对步无尘的迫害,就从未停止过!
可结果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不尽人意……
梁潇月这边伙同凯问潮叔侄、陷害步无尘入狱;
本以为除掉对方已是十拿九稳了吧?
哪知一扭头,人步无尘就把梁火勇给赔进去了;
他自己不仅屁事没有、还被大梁王赏了一大笔灵石……
这之后,梁潇月又趁步无尘神魂受创、变得疯疯癫癫之际,再次设计。
她让步定云把步无尘和小公主梁鑫淼骗到城外,本想搞一出步无尘兽性大发、把当朝公主给那啥了的戏;
然后借大梁王的刀、除掉步华铮爷孙俩。
怎料,步无尘的疯癫之症莫名其妙的就被治好了不说,小公主也是一根汗毛都没少。
反倒是与郡主合作的大长老,死了管家和儿子……
再后来,咽不下这口气的梁潇月,特意在帝都学府办了一场“守护骑士”的人选之争。
她本想借机引爆步无尘体内的“嗜血崩体虫”,把他的死,伪造成与人比斗期间,落败横死的模样。
谁曾想,这货愣是一个打赢了几十个;
还开设赌局,赚了个盆满钵满。
临走前,他还不忘往潇月郡主的头上、扣了一个大大的屎盆子。
硬生生把无数人心向往之的“高贵女神”、变成了人人恨不得对其退避三舍的“蛇蝎巫妇”……
梁潇月恨的咬牙切齿,偏偏又无可奈何。
想她潇月郡主自出道以来,就没有想做却做不成的事,何曾受过这等鸟气?
可现如今,“步无尘”这三个字,都快成了她的心魔了!
但很快,梁潇月那双几近被仇恨点燃的双眸,又重新恢复了理智的清明。
淡淡的道:“步华铮也好,步无尘也罢;”
“待我南陵大军北上之日,除掉他们,那是早晚的事!”
“本郡主知道你对步无尘恨意滔天;”
“但我也希望你别忘记自己当初,不惜立下血誓、也要与我爷爷合作的那份进取之心,究竟是为哪般?”
步添豁这才幡然惊醒——
“是啊,老夫险些因一时私愤,误了大事!”
“虽说老夫不清楚南陵王具体的谋划,但对方谋夺篡位的心思,却已如板上钉钉。”
“也正因如此,他们才想除掉对大梁皇室足够忠诚、且被视为军中神将的步华铮。”
“而我,则是在步华铮死后、步无尘又难以服众的情况下,挺身而出,顺理成章的接管步家的不二人选!”
“到那时,老夫便会按照与南陵王的约定,把步华铮的死因,说成是梁彦雄造下的一场毒害。”
“届时,南陵王方面也会尽全力配合、让梁彦雄彻底坐实‘残害忠良’的骂名!”
“反正步华铮功高震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动机,便已足够。”
“在这种情况下,以步华铮在军民之中的超好口碑和无与伦比的威信,必生动乱!”
“到那时,本长老再站出来,将南陵王举兵北上的造反行为,粉饰成为步老英雄主持公道的义举。”
“有我这个‘新族长’牵头,自可一呼百应……”
“待南陵王登基称帝那日,老夫,便是妥妥的从龙之首功大臣!”
“真到那时,我再想干掉步无尘,还不是易如反掌?”
想到这,步添豁的内心、已是激动不已!
对着郡主深深一拜道:“郡主警醒的是,老夫,定不负王爷的期待……”
傍晚,清风微凉。
揽月摘星楼外,一架架马车却是热热闹闹的排起了长龙!
马车里装的,都是大梁王着人、从皇家宝库拉来的资源——
除了一早就答应步无尘的、用以篆制玄符的材料外;
炼丹、烹食、锻兵的希贵奇珍,也有不少。
这总价值茫茫数百亿金的资源,十多枚空间玄戒都不见得能装得下!
因此,才有了揽月摘星楼前,大排长队的场面。
而此行领队的也不是别人,正是被步无尘收为弟子了的梁友山、梁枫渡、和梁鑫淼。
四门侍顿觉脸上有光:“楼主太牛逼了!”
“大梁王亲自造访,该等也得等;”
“一转头,又让皇子皇女们上赶着送来了拜师礼……”
没过多久,揽月摘星楼偌大的后院、硬是被那一马车一马车的货堆到快无处落脚。
以步无尘那地境巅峰鉴宝师的眼力,目光一扫间,就已看出这些货物皆不是凡品。
“嗯?怎么还有好些炼丹、烹食、锻兵的材料?”
“我记得当初约定好的是,只给篆制玄符的诸多资材吧?”
当步无尘把内心的疑惑道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