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老爷子点了点头：“嗯，这倒是事实。”
步无尘的一场资格考核，的确是让大长老多年积攒的威信，扫落一地。
也正因如此，以往那些不便施展的手段，现在都被解除了“禁忌”。
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让二叔步怀勇也随之提起了劲头：“不错，尘儿你就尽管放手去做。”
“以前只你爷爷一人，实在是分身乏术；”
“现如今，你二叔我也能顶些用处了！”
“步添豁那厮要耗的话咱就跟他耗；”
“他要真敢不讲规矩来狠的硬的，咱也不怕，接招便是！”
步无尘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其实比起早已晾在了阳光之下的步添豁一行……”
“我更在意他们背后会不会还有一只缓缓推动、促成这一切的黑手？”
“否则单凭步添豁的那两个儿子，还不够胆做出毒害我的事来！”
爷爷步华铮听后，不禁眉头一皱：“你是说，这事跟此前提及的郡主梁潇月也有关系？”
“不错。”
步无尘神情凝肃道：“我甚至有种感觉：他们害我，只是顺带手的事；”
“真正的目标，是爷爷您！”
“一如十四五年前的那一战……”
听到自家孙儿提及十多年前的那场噩战，步华铮明显愣了一愣。
脑海中，不由的闪过当年那一战中的诸多蹊跷。
其中最大的疑点，便是东倭国最为精锐的“圣风之刃”精战团，居然能无视南陵王部署下的重防兵线，悄无声息的横渡江海、再翻山越岭的偷袭大后方！
当时，步老爷子率领的大军主力连战连捷后，已经把东倭国的溃军逼的快要走投无路了；
可以说前方战事一片大好。
偏偏就在此时，大后方惨遭偷袭——
当时，拼杀了好几场、以至于有伤在身，难以继续作战的步无尘的父亲步怀忠，二叔步怀勇，三叔步怀真，以及小姑姑步怀灵，带着几万名刚从前线退下来的重伤员，在本该绝对安全的大后方修养生息。
怎料东倭国最为精锐的“圣风之刃”精战团，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摸到了无数伤员驻扎的大本营；
一场毁灭性的偷袭，打的是昏天黑地！
那一战，步无尘的父亲步怀忠、三叔步怀真力战而亡；
小姑姑步怀灵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唯有二叔和几百残兵扛到了大军回援的那一刻，捡回了一条命。
可自那之后，二叔步怀勇也从意气风发的虎将、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正是那一场匪夷所思的大败仗，把百战百胜的“步家军”、以及一夜白头的统帅步华铮，一并拽入了深渊……
即便时隔多年，旧事重提间的步老爷子，还是忍不住痛心撼神。
深吸一口气略作平复后，才开口道：“尘儿，你这话没有证据可不好张口就来啊！”
“当年的那一战，的确疑点颇多。”
“老夫起初，也觉得南陵王通敌的嫌疑最大。”
“可等老夫孤身一人秘密勘查时，却发现南陵王拱卫大本营的四万精兵，全都暴毙于‘邪蛊符咒’之下！”
“而且老夫带去的仵作也细细查验过，南陵王的精锐之师的死亡时间，的确是早过大本营沦陷。”
“老夫这才打消了疑虑……”
这时，步无尘却突然冷笑起来：“呵呵，南陵王自行坑杀四万兵将，换来原本如日中天的步家军一夜凋零，稳赚不赔不是吗？”
步老爷子听后，都不禁齿冷：“嘶，应该不至于吧？”
“老夫与南陵王除了偶有政见不合，再无任何私仇公怨。”
“他何至于为了害我，干出这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缺德事？”
步无尘耸了耸肩：“南陵王坐拥大梁近乎于三成的疆土，镇守大梁海域全线，可谓是兵多将广；”
“听说他早年，也是文韬武略无所不精的厉害人物！”
“按理说，他不该屡屡被东倭国的进犯之军、收拾的那般凄惨。”
“在我看来，他是故意在对阵东倭国来犯之军时、输多胜少。”
“一方面得以避免自己被‘狡兔死、走狗烹’；”
“另一帮忙还能瞒人耳目的在暗中积攒实力，恐怕所图甚大啊！”
少年的话，让步老爷子和二叔都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爷爷摇了摇头：“或许尘儿你是对的；”
“但在没有掌握任何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仅凭猜测毫无意义。”
步无尘大点其头：“嗯，我说出来只是为了让爷爷你和二叔以后多加注意，毕竟你们都跟我一样、是堂堂正派君子；”
“我可不想有朝一日，你们也跟我一样被人阴了……”
此言一出，两人看向步无尘的眼神都变得不对了。
像是在说：就你？也有脸自诩“正派君子”？
步无尘不无尴尬的挠了挠鼻尖，“咳咳，但饭总要一口一口的吃；”
“先搞定大长老再说！”
“对此我早就有了计划，咱们可以如此如此……”
“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