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醒过来的时候,头脑一阵昏沉,身体就没有一处不疼,甚至仿若有一座巨山,压在了她身上。
令她难以动弹。
“你醒啦?”忽然有声音传入她耳中。
一瞬间,云璃脑中的所有混乱飞速旋转晃动,而后破碎,化作极致的警惕。
谁?
眼前的景象终于从遥远模糊,拉近变得清晰起来。
说话的人,是一个肤色较深的少年人,约莫十五六岁,穿着朴素,剑眉星目,笑得欣喜。
云璃沉默的看着他,余光扫过周围,发现自己正处于一间低矮的木屋中。
一旁枯草铺就的简易床垫上,江诀与一名云卫昏迷不醒。
这是……被救了?
她想起来,秘境爆炸的瞬间,空间被撕裂,她被卷入了空间乱流中。
所以……她们现在……或许已经不在定风城附近了。
否则,她现在睁眼看到的,应该是云铎才对。
似乎是看出了她眼中的警惕,少年笑着往后退了退,“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你们是遇到山贼了吗?我进山砍柴的时候,看到你们昏迷在山中。”
少年体内没有半点修为波动,笑容淳朴,看起来毫无威胁。
但此刻身负重伤,她根本不敢真正放下警惕。
只不过,表面上她刻意做出了一种劫后余生的表情,既有惊恐茫然,又有庆幸。
她颤抖着、艰难的撑起身来,红着眼点头,带着哭腔磕磕绊绊的回答,“谢、谢谢你、谢谢你…………”
少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干咳着摆手,“举手之劳嘛…………”
说着,他急忙伸手,帮着把云璃背后的枯草堆叠起来,扶着她,好让她靠坐起来。
这时,云璃才注意到,他刚才放在桌上的木碗里,似乎放着捣碎草药。
见她的目光落在药碗上,少年呲牙笑了笑,“我正准备给你上药呢,你就醒了。”
少年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而后笑容变得有些羞窘,“也还好你醒了,不然我……咳……可能就要冒犯了……”
云璃理解他的意思,急忙表示没关系,她可以自己来。
“那、那我出去拿些水。”少年非常自觉的,退出了木屋。
云璃这才有机会,仔细查探江诀与那名云卫的状态。
伤势极重,濒临死亡。
少年已经用布条,先帮他二人处理包扎了伤口,但鲜血依旧浸透了布条。
甚至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触目惊心,无法用布条包扎,只是敷上了止血的草药。
但云璃知道,这已经算是最为庆幸的结果了。
若不是她第一时间抓住他二人,将他们纳入她护身法宝的庇护范围。
恐怕他二人早就湮灭在秘籍爆炸的洪流中了。
嗯……江诀是男主,也许不会。
但下场估计也不会比现在好到哪去。
也不知道其余云卫如何……
云璃不自觉的捏紧了双手,目光有些空洞。
不过很快,她就收敛心绪,迅速调息,检视自身情况。
还好,内伤不算太严重。
外伤也就腰侧有一道宛若利刃砍破的伤口看起来有些骇人,其余都是些小伤。
就连她的衣裙,整体上都还完好,只是其内的三重护体禁制,全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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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