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猜血脉种子成长为人后,一定会跟您一模一样,对吧?”
上代小丽点头:“这是当然,你之前的表情不已经说明了此事吗?那时候你很惊讶,就像看到了另一个……你的小丽。”
“问题就在这里。”高德叹气:“您跟现在的小丽的确非常相像,但还是……还是有些差别。现在的小丽并不是纯粹的光精灵,圣山和她的说法都是一样的,她身上还有人类的血脉。”
上代小丽的身影骤然模糊了,马车里地板,壁面块块崩裂,悄无声息。
不过转眼间一切恢复正常,上代小丽沉冷的低喝:“怎么可能!?”
此时马车也已经进到第三层的王宫,宫门大开,头插锦羽甲胄华丽的王室卫队手持长兵,柄端顿地,迎接他们的女王回宫,也让小丽没再继续。
马车一直进到内廷,在最里面的大殿停下。高德下了马车,仰望像是冰宫般与雪山冰川融为一体的宫殿,深深长叹。
很美很震撼,但这样的美景已不存在于现世。现世的宫殿,应该已经被坚冰封冻,与雪山合一了吧。
“怎么可能……”
上代小丽立在殿门前,低低呢喃着,身影开始荡起微微涟漪。
殿门缓缓开启,异样的无形之力溢出,让高德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
小丽缓缓站起,原本的柔弱和逃避已然消散,淡淡变光正自她体内溢出,化作股股涟漪,振荡着四周。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也没有告诉我我应该知道的事情。”
她低声说着,跟之前的呢喃相比,语气坚定有力。“更不是我想看到的母亲。”
“这里的冰雪神力掩盖着一切,跟我拥有的力量有些不一样。我认为是在有意隐瞒着什么事情,我必须破开这层虚伪的屏障,看到我希望看到的真实。”
说话时她抬起手臂,让身上的涟漪翻卷得更加猛烈,向外扩展的范围更大。
涟漪伸展到了丹陛上,碰触到那具尸体的雪白长袍。衣袍的袍角悄然粉碎,化作纷飞碎屑,如雪花倒飞般,冉冉飘升。
小丽停了停,咬咬牙,继续推动力量。即便衣袍继续崩解,也不再犹豫。
这下不仅是衣袍,连带袍内早已枯干风化的血肉骨骸,也一并扬作了飞灰。
等王座上的尸骸尽数灰灰时,飞灰萦绕在王座之上,如蝶群般徘徊飘舞,似乎还在眷恋着什么。
就在这蝶群飞灰振翅之间,点点白光闪烁,这白光异于殿堂中的白光,也异于小丽身上的白光,带着似乎贯通了另一个世界的剔透,以至于王座和殿堂都变得不那么真切了。
然后小丽见到了一张脸,一张几乎跟她一模一样,但又显得柔弱的脸,正露出讶异和疑惑,以坐在王座上的身姿看向自己。
两个小丽同时震动,然后涟漪顿消,白光黯去。殿堂里恢复了原貌,王座上空空如也,那些如蝶群飘飞的飞灰纷纷扬扬落地。
“母亲……”
小丽两眼发直,一时百感交集五味杂陈,连思绪似乎都被冻住了。
………………
“怎么可能……”
坐在王座上,上代小丽两眼发直,似乎注视着另一个世界的景象。
高德觉得很不对劲,殿堂中的景象有些迷离,某些地方的光影还在微微扭曲,像是来自外界的力量正在撼动白境。
小丽!
他猛然惊觉,殿堂中的冰雪之力有些混杂,其中像是外来者的冰雪之力,莫非就是小丽散发出的?
小丽也正在这处殿堂里,就在王座之下!只不过是在现实里,与白境虚实相隔。
“你……”这个小丽忽然问:“还是没有记起来吗?”
高德摇头,他的确有另一世,但绝对不是作为这个小丽的父亲。以普遍逻辑而言,不该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汇聚到他一个人身上。
“但为什么你能轻易走进白境,还让我感受到这么熟悉的气息?”这个小丽艰涩的摇头,显然开始有些接受了高德并非是她以为的那个人的现实。
“为什么你的小丽,又有独立的灵魂?”她呢喃着:“她的确与我的血脉种子有关,但她身上的冰雪神力并不纯粹,说明你的话是对的,她并不是纯粹的光精灵。”
她显得异常迷惑,甚至彷徨无助。“到底发生了什么?出了什么事情?才会出现这样的偏差?这样一来父亲的计划又该怎么进行,我在这里跟五十万光精灵枯等了十万年,又是为了什么?”
“那个计划,最终是什么呢?”
高德终于问到了与现实有关,并且与未来有关的问题。“您父亲让您回到这里,跟光精灵闭城封山,一直等到现在,是准备做什么呢?”
这个小丽目光稍稍收敛,注视着高德,看了许久。直到看得高德低下了头准备请罪,才幽幽的道:“不管你是不是父亲,是不是与父亲的血脉种子有关,你终究来了,终究踏进了白境。至少你的到来是与父亲有关的,那么告诉你也无妨了。”
“父亲让我带着光精灵封锁北冥山,是让我们稳定北冥山,让冰雪之力可以维持现实世界的一个支角,不管黑暗怎么侵蚀现世,现世终究还能保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