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化状态缺失芯片无法开启,曾经对虞辞来说轻轻松松就能安全着陆的十几米距离,如今于她而言就像赌徒妄想里一定会好起来的最后一把。
骨头折断的声音格外清脆。
虞辞额头顿时因疼痛冒出密汗,掉落的地方有玻璃碎片,深深浅浅地刺进体内,她暂时没空处理,为了尽快甩掉追踪她的侍卫,拖着断腿竭力向外跑去。
卡舍尔国民风奢靡,无论大街亦或小巷都装修的十分华丽,她一个受伤的柔弱女生,衣衫折旧的跑在街上,顿时引来无数目光。
她视线在人群里扫过,脑海立即选定决策,毅然决然地钻进人堆,步伐凌乱地东跑西窜。
偶然看到一辆车开着车门,而车主貌似在旁边打电话,她想都没想直接坐进去,甚至连门也没关直接启动,猛地一脚踩油门,车子霎时如水蛇飞速流窜。
联盟侍卫被她远远甩在身后。
这场你追我赶的生死逃亡一直持续到夜晚才落幕,虞辞再踩油门,发觉没办法运行时意识到车没油,果断弃车跑进前面只亮着两盏路灯的幽暗巷子。
她眼角余光时刻注意身后,一瘸一拐地往里前进,走到一处路灯正好照到,但四周光线昏暗的角落,扶着墙缓慢坐下。
今时不同往日,再不把碎片拔出,她恐怕会因为伤口感染发高烧,加上香瘾发作呼吸困难,不等谢京和杀她,自己就能横死街头。
从实验室里顺出来的药剂刚好派上用场,她按照标签推断这瓶药剂所储存的区域,再根据印象猜测药效,差不多就拧开盖子,一口喝下。
谢京和虽然人变/态,但实验室里的药实打实的有用。
药剂喝完没多久,虞辞就感觉喉管灼烧般的刺痛舒缓许多,她等力气恢复些许,便刺啦一声撕开裙摆,绑住受伤骨折的那条腿做简易治疗。
拿出刻线的小刀,她开始挑玻璃。
一片又一片伴随血液掉落地面,汇聚成小滩积水。
挑到最后,虞辞险些因为失血过多昏倒。
眼前阵阵发黑,她又喝了瓶药稳住精神状态,粗略处理地上会暴露踪迹的碎片跟血迹,扶着墙把仅剩的药剂收好,脚步沉重的寻找出路。
她离开博客联盟,却没有身份证跟通讯工具,兜里空空,连找个地方休息都困难极了。
以目前的状况持续下去,谢京和找到她迟早的事。
虞辞琢磨伪造身份,先离开卡舍尔再说。
她边思索计划边慢吞吞走着,时而压低声咳嗽,渐渐地,她忽然听到一丝跟她同频,但不同音的咳嗽声。
“...谁、谁在那?”
对方好似发现她的存在,一步步走到灯光下。
虞辞沉默抬眸。
就见前方两米处,身穿防风衣的男人面对她佝偻着腰,他捂住肚子,仰起的脸苍白中透着几分凝重的青色,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认真且单纯的凝视着她。
“小姑娘?”他以为是晚间出门捡垃圾的流浪汉,哪曾想是个看面相比他还小的女生,而且,她身上大大小小全是伤,比他还严重得多。
霎时失去向她求救的想法,虞肆尧斟酌着问:“你看起来快要死了,需要帮忙吗?”
虞辞没回。
眼前的男人约莫四十多岁左右,眉目清致,鼻梁高挺,唇不薄,很标准的菱唇,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常笑的原因,唇周有细微笑纹。
却丝毫没有影响他容貌的美丽,反而增添几分平易近人的气息。
她目光微微上移,停顿在男人与她有几分相似的眉眼上,答非所问:“你有胃病。”
笃定的语气让虞肆尧愣了愣,随即相当实诚地点点头:“对,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是医生,”她直接亮明身份,长睫微微颤了颤,慢声道:“我这里有药能帮你缓解,但我有个条件。”
虞肆齐眉心一挑,没有立即答应:“什么?”
“你这个病应该有五六年,吃过药,但是没治好,”虞辞简洁明了的点出他的病因,“估计是曾经误食过药物导致的中毒,引发的后遗症。”
越听,虞肆齐越震惊。
他嘴巴略微张大,有些难以置信。
才刚碰面,女生就从他面相把病象猜得七七八八。
原先她说自己是医生他还不相信,现在却思量起她口中的药到底保不保真。
虞肆齐收敛惊讶神色,问:“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给我个住的地方。”虞辞咳着:“咳咳咳...三天,养好伤我就走。”
以她的伤势,完全康复最起码需要两年,还是保证药物条件能够达标的情况下。
三天,是她能够自由活动并且伪造好身份的时间。
虞肆齐皱着眉沉思,他打量虞辞的模样,隐约回想起今早在街上听到的新闻,联想到什么,他半疑惑半确定的问:“被博客联盟通缉的人,是你吧?”
虞辞撇撇嘴,没想隐瞒,下颌轻点算作回应。
“...行吧,”虞肆齐却出乎意料的没计较,转身走在前面带路,“你跟我来。”
“你不用那么着急走,多住几天也无所谓,我那里博客联盟的人不敢过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