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落成表面无家可归的小可怜,虞辞还没走出伊甸园就受到多方关照。
半路碰到的白泰清想请她到家里坐坐,拜托她帮忙看一看张媛的情况,她闲得无聊,就随他回家。
等看完张媛身体情况,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后,她开了几副药膳配方,就跟白泰清到书房。
“虞医生,”白泰清倒一杯茶推到女生面前,手掌向上做了个请的姿势:“喝茶。”
虞辞端起泡得清透的养生茶抿了口,润嗓子:“白总找我有事?”
白泰清双手交叉搭在桌面,面色有瞬间的严肃,片刻后缓和下来:“既然虞医生问,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他顿了顿,斟酌道:“如今徐靖山跟虞家倒台,虞医生后路该如何?”
其实,他并没有料到徐跟虞倒得那么快,在他的预想里,扳倒像座大山般扎根湖城徐靖山最起码要用上半月时间。
可从他被举报,到徐靖山做过的所有事败露,他被带走审查定罪,也不过短短一周时间。
快得让人不可思议。
白泰清怀疑,幕后除了虞辞外,还有别的推手。
只是以他的资格,暂时不能得知是谁而已。
白泰清既上她船,却也怕事成后被卸磨杀驴。
虞辞轻而易举看穿他的想法,手从黑色布包里翻了翻,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放到桌面,声线清冷:“不用担心。”
白泰清看着瓶子,眉梢疑惑蹙起。
“里面装着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气体,”她笔直长腿挑起,坐姿散漫轻随,眼尾勾着抹很淡的乖戾,“把它挂在窗口,绝对没有人敢找你麻烦——包括我。”
至少,在她还活着的一天里,除非哪个不长眼的来挑衅,白泰清一家就始终安然无恙。
她告诉白泰清,自己没有能解这种毒的解药。
所以就算他动歪心思想把她反杀,她也只能乖乖捏鼻子忍下这口郁气。
白泰清心里有底,吊在胸腔里七上八下的心这才放回原位。
虞辞见他没其他事,便起身告辞。
临走前,她脚步忽然停顿,微微侧过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姣好瞳眸弯了弯,纯然的甜:“白总,湖城现在,可就只有你一个白家了。”
意味深长的语气。
白泰清愣住,随即缓缓反应过来。
她这是在提醒他,谨言慎行,别做任何出格的事。
否则,她就能让湖城出现第二个“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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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辅导员请的假还剩半天,虞辞和萧九恒回到家,看见阳台蔫蔫的兰花,决定把它送去给专业人士看一下。
用钞能力预约上湖城据说很出名的兰花种植大师,虞辞细致地将花按照对方教的办法包起来,而后一个人前去赴约。
大师住在湖城不知名山的寺庙里。
车到山脚就进不去了,虞辞抱花徒步上山,走到半山腰处天际忽然飘落细密小雨,打湿她头发。
雨挺小,雾比较多。
能忍。
她小心避开脚下滑溜溜的青苔。
到了寺庙,有位年纪十二三岁左右的小沙弥指引她找到大师。
等对方查看兰花情况后,通知她估计要养几小时才能救活,问她愿不愿意在寺里住一晚。
虞辞无所谓。
小沙弥便带她去找住持安排房间,岂料住持见到她却直勾勾盯着她许久,直到小沙弥都察觉到不对劲才收回视线。
穿着袈裟的主持尾指抚过手串流苏,声音苍老和缓的慢道了句:“该来的总会来,求不得的终归散去。”
神神秘秘。
小沙弥笑着向虞辞解释自己住持素来就是这般性子,让她别想太多影响自身,若真有疑虑,可以去大殿门求签。
届时再拿签来找住持,便会得知谜底。
虞辞唇角轻勾,笑着说好。
她辞别住持后去到给她准备的房间,期间路过寺庙大殿,鬼使神差地,她偏头神情淡然地往里看一眼,心怀万物生灵的菩萨始终面带慈悲,平等的俯视着芸芸众生。
她好像在看她。
虞辞眸光微闪,眉梢淡淡扬了扬,收回目光继续朝前。
原本决定将就解决一晚隔天起早离开,临到夜里,虞辞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她纠结半晌,干脆起身出门走走。
半夜雾气愈发厚重。
正思索着上哪去待着,拐入转角,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披着淡青色绣水墨青竹披风立在廊下,抬头望天出神。
虞辞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过去。
而那边赏朦胧月色的人回眸,脸色平静的朝她看来。
攥着珠串的指尖不自觉用力,泛起青白的颜色。
虞辞注意到他周围细微变幻的气场,思量许久,想着昨日清早答应过他的事,就收拾收拾表情缓步走到他面前。
“不冷吗?”
容衍视线在小姑娘身上粗略看了看,怕惹她烦,没有看太深:“萧九恒说你今晚没回家。”
院中支起的竹架挂着尚未结果的葡萄藤,余光里,她站在掉漆的红梁下,墙边的野草被接连的雨水浇灌地折了腰,蔫了吧唧地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