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第一件事,当初是去看望久违了的翼虎爹娘。徐铮兴致勃勃的爬上噜噜的背,带着毛球向着那个洞穴飞去。
一路上,徐铮大呼小叫的在噜噜背上手舞足蹈,似乎用这种狂热的肢体动作,才能表达心里回家所带来的狂喜心情。
临到洞口,徐铮才偃旗息鼓,随着噜噜一收翅,滑翔进洞。
洞里,由于徐铮当初走的时候布下的聚灵阵和魔核发着光,洞里并不黑暗。徐铮头顶着毛球,缩手缩脚的走在前面,噜噜把翅膀收回背上,仰首挺胸的走在后面。徐铮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它可是不用,他中途可是载着毛球和三个树人回来过的,不用像徐铮那样,像个离家出走孩子那样,流浪许久后才知道回家,生怕惹来家人的责罚。
走了几步,徐铮回头看着噜噜,吞了吞口水,不确定的道:“噜噜,你说咱爸咱妈会不会大发雷霆,一个不爽就冲上来撕了我?毕意当初溜走的时候,招呼也没有打个的不是?更何况我自己溜走倒也罢了,连你也一块带走,貌似……呃……比较过份。”
噜噜斜眼看着徐铮,眼光里一片鄙视,大有讥笑他敢做不敢当之意。
徐铮干笑着挠着头皮,道:“老人家火气大,谁知道它们更年期到没到,更年期的人是无法理喻的。要不然,我们先溜,迟点再回来。一般来说,晚上睡觉前,火气都没那么大。”
噜噜从鼻子里发出哧笑的声音,伸爪指指徐铮身后。
徐铮顿时头发发麻,僵硬的转回身体,嘿嘿干笑:“呃……翼虎爹,翼虎娘。你们好吗?哎呀呀呀~这么久不见,瞧瞧这身皮毛。真是油光水滑,漂亮得像大姑娘的头毛似的。来,让我摸摸。”
伸出的手,被翼虎爹冷冷的眼光瞪得打了一个寒战,冰雕似的僵在半空中。
眼前是两双瞪得铜铃似的虎眼。徐铮记得常看的古体,形容虎眼绿光莹莹,有一种森然的寒意,被它瞪着的时候,整个人如坠冰窖,全身泛寒。
现在……徐铮就有这种感觉。倒不是因为害怕,像做错事的小孩被父母现场活捉那种忐忑不安和惊慌失措的恐慌感觉才是真的。
徐铮干笑着。被瞪得手臂一直往后缩,整个身体也跟着往回缩,似乎都要缩进石头里消失得无形了。不知不间,徐铮垂头缩脑。两手下垂规矩的紧贴在身体两侧,双腿紧闭站着,无形间摆出一副接着批斗的姿态。徐铮头皮麻了又麻。这两只会说话还好一点,不说话,只用这种谴责的眼光瞪着你,那才是真正的叫人从心里往外的难受。
无声的控诉和谴责,大约就是这样了。
徐铮被瞪得不断的往后退缩,终于完败,低声求饶道:“我错了……我不该偷溜。让你们担心,更不该带着噜噜一起溜……要处罚我,你们就打吧,但别抓人,特别是不能打脸。那个部位受伤,没脸见人的。”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然后翼虎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徐铮鬼机灵的连忙抬头,眼前的两双铜铃眼里的光彩已经变得柔和,翼虎娘的两眼里更是泛着一股子笑意。机灵如徐铮,那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欢呼了一声,扑将过去,一把抱住翼虎娘的脖子,欢喜的道:“我回来了!”然后放开翼虎娘,转身抱住翼虎爹,狂喜的用脸在它脖子上摩擦。翼虎娘的怀抱空出位置,噜噜立即补了上去,两母子在一起挨挨擦擦,极其亲热。
徐铮扑在翼虎爹颈下,久违的触感和拥抱让翼虎家主浑身一僵,随即缓缓放软了身体,眼里的神色越发缓和。微微垂头下来,翼虎家主用下巴挤开毛球,将之放在徐铮头顶,然后滑落到徐铮肩头,柔和的摩擦了两下。
翼虎家主如此明白的示好,让徐铮又惊又喜,以往的经历,翼虎爹都是比较严厉且强硬的。一般来说,无论是噜噜还是徐铮,做错事的时候,他就会用那种让你无法循形的清冷眼光瞪得你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为止。高兴的时候,顶多也就是用赞扬的目光看你一阵,然后鼻子里冷哼一声了事。所以在徐铮和噜噜心里,家主的地位一直是高高在上,且无法撼动的崇高地位,家主的威严是不能去碰触的。在徐铮和噜噜心里,那高大威武的形像一直深植在心里,对翼虎爹敬爱有加,或多或少的都有点惧怕。
也幸亏如此,不然胆大包天的噜噜,再加上满脑子稀奇古怪主意的徐铮,没个能压制得住这两皮起来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的家主,这两个在森林里顽皮捣蛋起来,还真没办法收场。翼虎娘对两个孩子一向纵容,如果没了翼虎爹,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来。
不过,翼虎家主如此亲近的动作还是第一次,徐铮高兴之余,立即无法无天起来,用力搂住了那颗大头,整张脸都贴了上去,却不敢像揉噜噜那样狠狠的抓住一阵狂揉,只是搂住,把脸贴在翼虎爹的毛头上,满意得直哼哼。
不过翼虎爹毕意是翼虎爹,冷硬的性子只纵容徐铮无法无天了一小会儿,看到两个家伙安全归来的兴奋和激动一过,立即一爪子把徐铮扇了开去,重新昂首挺胸,又是一副翼虎家主不可一视的神态。
知道了翼虎爹的亲近关怀之意,徐铮却是不惧了,被扇得原地转了几圈,停下来时立即钻进翼虎娘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