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未免太过残忍,所以常珏只看了几眼,就一脸高贵冷艳地合上了宣纸。
这次常珏伸手去搬那座石像的基底,他运转真气,只稍稍一拧,那顽固的石像基座就开始有了松动。
他下盘跟着用劲,向左踏出几步,石像开始转动,发出轧轧声响,他再用力一推,石像便被彻底移开,露出了底下一个通道。
直到此时,常珏才发现,这石像的石料很不一般,他若没有练成《斗虚星鉴》,直接选择打碎石像,恐怕是根本办不到的。
他擎着一支蜡烛,同云丹枫一起踏入了密道之中。
两人方走出几步,就为眼前之景惊了一跳。
只见前方盘膝坐着一具屹立不倒的骷髅架,骷髅衣衫已经朽烂,头发还挂在头骨上,显得有种难言阴森与荒凉。
常珏以前对着玩意儿只看过视频图片或模型,从来没见过真货。骤然闯入视线,立即惊地他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他下意识抱紧了云丹枫这个大活人,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心跳,心里才稍有了些安慰。
云丹枫垂眼看着他,低语道:“你很怕?”
常珏哆嗦道:“怕......我当然怕,我可是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社会稳定治安有序,从来没有见过刀光剑影和血腥场面。电视里的除外......那都是演出来的,没什么好害怕的。可一旦呈现在我面前的是真实的,我整个人就......”
虽然一个大男人说怕有点丢脸,但他在云丹枫面前什么丢脸的事儿没做过?早就没必要整天拉着那张老脸装什么大尾巴狼了。
“你既怕,我便将此人埋了就是。”
“好......那你快......快点吧。”
常珏闭上眼,不住点头,随后云丹枫起身,走向了那具骸骨。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云丹枫才转了回来,他先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这才去牵常珏。
云丹枫想到了什么,轻轻道:“这具骸骨生前乃是个女子。”
常珏愣了一下,惊讶道:“你对着骷髅都能分辨出男女?!”
反正常珏自己根本就没看出那骷髅是个女的。
云丹枫解释道:“女子的盆骨与男子有所区别......更短也更宽。且她盆骨有些轻微的骨裂,应是生育所致。”
云丹枫又道:“我在这人身上,还发现了封信。”
“什么信?”
“还没来得及看,想着等师兄同我一起看。”
云丹枫将一张泛黄的仿羊皮纸递予了他,常珏接过。
说是信,其实就是张对折起来的信纸,常珏将信纸展开,满页笔致英挺的蝇头楷书就此映入眼帘:
“神教在上,罪徒逾越自身身份,修习本门至高心法,依神教之律,当属罪不可赦。然罪徒一腔鸿鹄之志,实是难以割舍,故判教而逃,实属无奈。”
常珏身为现代人,虽然不太习惯这种文体,但他好歹还是有些文化的,理解起来也不算困难。
看完第一段话,他不由想:神教?判教而逃?难道这具骸骨生前是魔教中人?
不对,他这是什么废话!魔教这个地方,外人想进,都必须先经历一番千难万险,这人不是魔教的能是哪里的?
他继续看了下去:
“畏难苟安二十一载,寄居地宫,不见天日,日日枯脑焦心,只为寻求《斗虚星鉴》第四层破解之法。不世神功,当世神教却无人练能成,时也?命也?夫复何言?”
看着写信人的感慨与哀叹,常珏心中不禁升起一丝骄傲与得意。
再怎么不世奇功,不也还是让自己练成了?
“天地尚无完肤,贪多务得,实属不该,自知罪孽,绝不敢将神功之秘透露外者。故在暗道设此洞府,将心法内容尽数刻于洞中。”
原来墙壁上的《斗虚星鉴》,是这位前辈留下的吗?
常珏继续看了下去。
“或许来日教内某位后人有缘至此,若此后辈能练成第四层神功,当动“天女”之门,自此走出,见证余之遗愿。若不得,当与余之骸骨一同枯朽矣。罪徒灵犀于此谨启。”
“灵犀?”常珏不由出声,道:“难道这个人就是魔教历史上,那位将魔教持续多年的传统局势打破,让魔教不得不展开变革的魔教女奴江灵犀?”
他继续往下看去,果然看见了一行用来结尾的小字:
“余名灵犀,空有犀之顽拙,而无灵之毓秀。除神功四层,再无一物以赉后人。鄙名举世无人闻,不足为外人道也。”
信到这里,便彻底完了。
常珏先前还在为他和云丹枫为什么会进入这样一个秘洞而奇怪,此时才终于想通了所有的前因后果。
此人名叫江灵犀,乃是魔教上任宫主谢无咎的师祖。
千万不要因为她是上任宫主的师祖,就以为她是什么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事实相反,江灵犀在神功大成之前,只是魔教一位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