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逍鸿没有再拦着我,但也丝毫没有放慢脚步的意思,自顾自朝前走去。
我渐渐跟他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只好凝神将真气注到脚上,踏着奇门步伐追了上去。
“等会儿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你是通灵师!”追到他身边时,陆逍鸿冷哼一声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对我说道。
“为什么?”我一愣,直觉脱口而出问道。
“没有为什么,如果不想惹出更大的麻烦最好听我的,否则就是我也保不住你和你的朋友!”陆逍鸿还是一贯的不愿解释更多,冷冷说道。
“嗯”了一声,我紧紧跟着他朝前走去。
我发现陆逍鸿竟是朝村子里走去。
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夏小北难道一个人跑进村子里来了?她不是自己还跟我叨咕着这个村子诡异吗?一个人一声不想的偷偷跑进来干什么?
走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后,前面隐隐出现一团昏黄的亮光,陆逍鸿加快了脚步朝那团亮光走去,我也紧紧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着。
从古墓里出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虽然眼睛望不到气也看不到阴灵了,但是真气却好像越来越强大了,这么一路跟着他小跑,竟也丝毫没有觉得累。
很快,那团光亮越来越大,快走近时,我才发现,那是从一间屋子里传出来的灯光,那间屋子很大,看上去隐隐像是一个祠堂。
“小心些,别弄出声音!”陆逍鸿放慢了脚步,小声叮嘱我道。
见我点头,他才小心的绕到一棵大树的后面,慢慢朝那间屋子靠近。
见他这么小心,我跟在他身后,尽量用脚尖点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距离越来越近,只剩下十几米的时候,我终于看清,那果然是间祠堂,祠堂里站满了人,像是正在做什么法事,祠堂的上首摆着一片黑压压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牌位,人们站在牌位前,对着应该是供桌的地方指指点点。
“啊——”祠堂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我的心瞬间一紧,那是夏小北的尖叫声。
我差点忍不住冲了出去,被陆逍鸿一把死死拉住。
他的手微凉,带着隐隐的温度,并不是曾经在寿宁村的那种触感,但那只手的大小和力度,以及那种突如其来的安心的感觉却让我觉得,陆逍鸿跟那个人绝对是一个人。
这次我一定没有再认错。
忽然想起那个奇怪的梦,难道那个梦是在告诉我,陆逍鸿就是那个人,只是忘了我而已吗?
陆逍鸿微微抬手指了指祠堂的门口。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祠堂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人手里端着一把土铳,一脸警惕的四处张望。
难道夏小北并不是自己跑来的,而是他们把她捉来的?
我疑惑的望向陆逍鸿,他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离祠堂门口旁边的一棵大树,冲我露出一个询问的表情。
意思我看明白了,他在示意我们找机会偷偷爬到树上去。
我冲他点了点头,表示我会爬树,他才看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接下来,陆逍鸿蹲下身在地上捡了一颗小石子,朝我们相对的方向扔了过去。
“谁?”石头落地发出一声轻响,守在祠堂门口的两人循着声音端起枪冲了过去。
陆逍鸿拉着我的手飞快的乘机冲那棵大树跑去,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拉到密密匝匝的树冠中了。
原来他并不是问我会不会爬树,而是担心我会恐高或者因害怕而出声。
等我们刚刚在树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站好,守在门口的两个人已经端着枪回到了门口。
如果照我的速度,一定会被那两个人发现的。
我惊喜的发现,站在树上视线要比地上好很多,可以将祠堂里的情形尽收眼底,但当我看清祠堂里的一切时,一种不可思议的诡异感觉让我瞪大了眼睛。
在那几排层层叠叠的牌位下,赫然放着一具大红的棺材,夏小北跨坐在棺材上,穿着一身雪白的麻布衣裳,一脸惊恐的望着围着她和那具棺材的村民。
村民们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袋子,袋子里装满了米,围着棺材和夏小北转圈,每转一圈,就会朝头身上扔出一把米,大红的棺材上和棺材下面的地上,已经铺上了厚厚一层米粒。
这是什么奇怪的仪式,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就是秀才爷爷留给我的那本书和四舅奶奶留下的那些书里,都没有记载过这种奇怪的仪式。
村民们每朝夏小北扔出一把米,她就会抱住头惊恐的尖叫一声,两个村民拼命的将她抱住头的手往下扳。
见状两个村民走到人群最前面的一个须发全白的老人面前,低声说了些什么,老人点点头,两个村民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找来一根绳子和一方白色的麻布,将麻布塞进夏小北的嘴里,用绳子反捆住她的双手。
夏小北没有办法再用手捂住脑袋,嘴被麻布塞住也无法再尖叫,满眼恐惧的发出如同困兽般绝望的“呜呜呜”声。
望着夏小北的样子,我一阵心惊,那些人是要将小北做什么,不会是用她的性命做什么祭奠仪式吧?这么想着,不由得扭头求助的望向陆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