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件。”
“你还能不知道我几岁吗,你这个老家伙!”萨洛蒙瞪了一眼酒吧老板,朝着盛放着四杯酒的托盘打了个响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东西出自某位不算朋友的朋友。”在返回自己的座位之前,萨洛蒙用下巴示意老板看看挂在吧台后面墙上的那把霰弹枪。那把霰弹枪枪身上布满了哥特式的扭曲花纹与颅骨装饰,枪柄用铁链包裹,整把枪仿佛刚刚从熔炉里拿出来那样散发着可怕的热量。秘法师随口一问,“你认识他吗?”
“恶灵骑士托人送来了这东西。”酒吧老板头也不抬地说道,“据说他现在过得还不错。”
“我可不这么认为。”萨洛蒙摇摇头。
据他所知,恶灵骑士承载者强尼·布雷泽陆陆续续找了几份特技摩托车手的工作但都不太稳定,频繁失业导致他全靠自己的记者女朋友养活。卡玛泰姬虽然也给他发了一份津贴,但强尼·布雷泽的自尊心总是让他拒绝卡玛泰姬和女友的援助,跑到不为人知的地方打工赚外快——据说不久前他还因为超速行驶、无证驾驶被警察拦了下来,最后还是当地的卡玛泰姬秘法师把他保释了出来。秘法师摇摇头不去想无关的事,转头招呼隐形仆役端着托盘走向了座位,旺达和德拉姆两兄弟已经等在了那里。
“啤酒,啤酒,龙舌兰,马提尼。”萨洛蒙在旺达旁边坐了下来,与德拉姆两兄弟面对面。这两人之所以答应从南美洲乘坐飞机来到纽约与萨洛蒙会面,并非是因为卡玛泰姬的号召力或者是丹尼尔法师的关系,而是因为他们认为卡玛泰姬可能有他们需要的东西。他们想用一笔交易来换取——可能是一本书、可能是一件法器,德拉姆兄弟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他们还是坚持认为卡玛泰姬拥有那东西。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萨洛蒙随手塑造以太灵体为自己服务,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事和一个预言有关系。”年长的德拉姆名为丹尼尔·德拉姆,和卡玛泰姬的丹尼尔法师同名。“或者说,诅咒。这件事在魔法世界里还算有点知名度,而且有些老套。”他干巴巴地笑了起来,只有旺达充满兴趣地听着这个故事。然而令她感到失望的是,这个故事并不长,而且相当乏味。“曾经有一位与德拉姆家族敌对的女巫预言,德拉姆家族每一代只能活下来一个人,两百年来这份诅咒就一直流传在德拉姆家族的血液里。”
“你们想要解除诅咒?”萨洛蒙点点头,“可以,但不保证一定能成功。”
他不是什么大脑发育不全的爽文男主角,张口就要别人无条件执行他们自己不理解的命令,他完全不介意听听别人的想法接受别人给出的条件。哪怕不接受,给别人买杯酒的钱他还是有的。德拉姆兄弟显然也没料到萨洛蒙会这么好说话——在他们的远房亲戚口中,萨洛蒙是至尊法师的继承人,身份地位远高于他们这些其他学派的施法者。
在魔法世界这个阶级分明的世界里知识就是力量,卡玛泰姬以及至尊法师拥有至高无上并且无法动摇的地位,就是因为拥有最强大的知识,老家伙丹尼尔起初也是为了寻找解除诅咒的方法才进入卡玛泰姬求学。只不过这么多年下来,老家伙丹尼尔一无所获,因此他认为萨洛蒙或许知道一些只有至尊法师才能知道的知识,而那些知识能够解除困扰德拉姆家族数百年的诅咒。
谷锞 “我需要进行实验分析。”萨洛蒙示意德拉姆两兄弟伸出手臂,而他则拿出两个采血瓶和针头。德拉姆兄弟十分紧张地照做了,毕竟给出血液、头发和指甲在魔法世界是非常需要信任的事,然而德拉姆家族已经走投无路了。他们如果想要解除诅咒就得配合萨洛蒙的行动,现在这两兄弟只能向先祖祈祷萨洛蒙以及卡玛泰姬值得信任了。
简短的会面结束之后,萨洛蒙就给德拉姆兄弟订了一间旅店房间,要他们在那里等消息。
“你真的能解除他们的诅咒?”旺达·马克西莫夫压低声音问道,“我觉得他们肯定没说实话,哪有女巫会闲着无聊给人下诅咒。这种事听起来就像是童话故事里讲的,你听说过芭芭雅嘎的故事吗?我认为贸然解除诅咒肯定没有好下场。”
在传说故事中,如果丈夫无故殴打妻子将会被芭芭雅嘎诅咒,施展解除咒语的人必须以生命为代价才能解除诅咒,并且灵魂还会成为芭芭雅嘎的奴隶。自古以来关于诅咒的传说都是真假混杂,但可以肯定的是,一个通过血系传承的诅咒肯定相当强大,越强大的诅咒解除时所要付出的代价肯定也就越高。
根据萨洛蒙了解,每当德拉姆家族的双生子之一死于非命时,死者的灵魂力量就会归于生者让其更加强大。他甚至一度怀疑这个诅咒是德拉姆家族的祖先自己施展的,为的就是让这个原本并不出众的家族通过血脉传承不断积累力量然后变得更加强大。这种事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在许多以家族为传承的学派中亲情是一个并不存在的概念,终极奥秘远比血脉传承来得重要得多。萨洛蒙随手就能举例几个通过附身后人来探索终极真理的案例,如果是德拉姆家族的祖先打算以后代为祭品,那么他一点也不会感到意外。
“我当然知道,旺达,但我也没有答应一定会解除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