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
比如疯修女盖比的孩子出生。那个魔裔在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关进了不朽之城的秘法地牢,通过摄像头和机枪塔严格地控制住。没有人能在不经过申请的情况下接近那个孩子,就算是盖比的母性基因催促着她去哺乳也遭到拒绝。估算到预产期的安娜在这期间也打电话给萨洛蒙,请求能看看那个孩子,但是萨洛蒙以“尚未排除危险”为理由拒绝了。
安娜本身的魔鬼血脉在慢慢苏醒,她作为魔神柱之首的女儿极具潜力。等到她发育成熟的那一刻,就是萨洛蒙对马尔杜克动手的机会。至于这个疯修女生下的孩子,则是另一把刺向马尔杜克的匕首,是安娜的备份。
除此之外,还有马特·默多克与威尔逊·菲斯克之间的争端。
虽然这其中涉及了雅典娜的闺中密友,但萨洛蒙在面对浪费人口资源的黑道大亨时可没有给这位凡妮莎阿姨的男朋友留面子。不出意外,姐妹会出任务的时候碰到了默多克律师,双方因为目标不同、手段不同打了一架。姐妹会不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街头英雄,即便任务遭到阻拦也仍能完成最初订下的目标,一时之间整个纽约黑帮都以为那股曾经扫过纽约地下的飓风又回来了,无数黑帮被爆弹打成碎肉,地狱厨房血流漂橹。
如果不是凡妮莎在菲斯克(金并)开的一场慈善晚宴上中毒,而雅典娜和萨洛蒙又恰好在场的情况下,这位黑道大亨根本没机会见到萨洛蒙。但是为了拯救自己心爱的女人,菲斯克还是向萨洛蒙服软了。萨洛蒙要他交出新的欧洲人口走私网络上线,以及西海岸的新买家名单,要不然他就会看着自己相识多年的凡妮莎死在自己面前——他敢这么说,菲斯克就敢这么信。如果他看到雅典娜紧紧攥着萨洛蒙腰间的那只手,菲斯克在恢复一点理智之后就不会这么快答应。
虽然有些事并不起眼,但在未来却足够掀起惊涛骇浪。
萨洛蒙不知道自己热衷于长久布局的原因是否是因为大地母神在创造他时赋予的永生者时间观,还是那些被当成养料的、乱成一团的施法者记忆给了他足够长远的眼光。但无论如何,萨洛蒙最喜欢的就是把事情控制在自己的计算范围,只有按照他设想落下的棋子才是好棋。
其中也包括了这次索尔的降临。
趁着海姆达尔注视索尔和彩虹桥的机会,他施法把罗蕾莱从她偷渡到地球的那条密道送了回去。她不是两手空空地返回阿斯加德,她身上的次元袋里装满了黄金和魔法药水。罗蕾莱将会隐藏身份,假扮成一位平民富商进入宫廷,获取如今伪装成奥丁的洛基信任——其实罗蕾莱根本见不到洛基。这位冰霜巨人如今沉迷享乐,大肆放权,多任用一些毫无能力的行政官员。罗蕾莱只需要买通海关人员,坐趟飞船假装进货,然后给金宫超额的关税就行了。
娜塔莎·罗曼诺夫下意识察觉到萨洛蒙的微笑之下还有许多隐情,但她手上的情报并不足以支撑她进行推理。更何况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在复仇者联盟的其他人面前说,这样只会导致一场一边倒的战斗爆发。如果萨洛蒙真的下定决心,除了索尔,这里没有一人能够生还。
“我会找你问问那个男孩的情况。”她瞥了眼秘法师,然后堆起笑脸,走上去与其他人聊天。她还记得那位接受了不朽之城手术的男孩。咖啡馆传送门在毫无通知的情况下突然关闭,即便她去牛津大学找他,萨洛蒙也如同未卜先知一般全程避开了她,让罗曼诺夫特工彻底失去了通往不朽之城的渠道。令人意外的是,萨洛蒙也走了上来。他搓了搓手上的碳灰,在娜塔莎惊讶的目光中,原本烧成枯骨的手指顷刻间恢复。
秘法师朝女间谍笑了笑,然后一脸漫不经心地向索尔发起了询问。
“海姆达尔看到了权杖被滥用。”一说起任务,索尔的表情立刻变得正经了不少。
他暂时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早已被洛基扔到地球的事实,但他本能地察觉出自己父亲在一夜之间彻底昏聩的事极为不正常。为此他努力保留了阿斯加德的军事实力,没有让那个坐在王座上的家伙大规模撤裁军队,节省军费。也正是因为如此,阿斯加德所有军方力量都在向索尔靠拢,随时准备发动一场篡位政变,其中也包括了他的那四位勇士朋友。这种事不是索尔不愿意就不会发生的,情势会逼迫他这么做。
为了暂时军方随时可能政变的漩涡里脱身,索尔承接了一个看起来十分重要的任务,以求远离阿斯加德。只要他不在阿斯加德,军方就没法推动他发生政变。他甚至不惜把自己代表部分军方势力的朋友霍根派往发生叛乱的星系,他独自一人承担了这个任务来到地球。
索尔只是不愿意动脑子,并不代表他不聪明。他能够下意识做出趋利避害的行为,也能够听取足够合理的建议,前提是他放下锤子。妙尔尼尔虽然是有思想的神器,但这并不代表它能替代人进行思考,拿起锤子的索尔脑子里有的只有金属而不是脑浆。
在返回纽约的时候,萨洛蒙并没有选择传送门,而是乘坐复仇者联盟那艘斯塔克亲手改装的超音速昆式战机。托尼·斯塔克对于复仇者联盟这个项目投入了极大的心血,他甚至为这艘昆式战机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