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扯断,他整个人都被硬生生拍飞了出去,璀璨金甲的手部装甲上又多出一道类似酸液腐蚀的烧痕。原本被钉在墙上的犬科怪物立刻动了起来,违背了所有生物运动学和物理定律,禁卫军踉跄了几步后迅速稳定身体,再次擎起长戟挥舞起来,那头血红色犬科怪物的畸形颅骨上,斩下半块带着可能是大脑的白色器官的头盖骨,以及几颗沾满腥臭唾液的长牙。阴影深处发出带着黏液的肉质碰撞的声音,一条足足有禁卫军腰部那么粗的肉质触须“啪”地一声砸在地上,几十个长着细小牙齿的吸盘不断收缩,牢牢咬进冰冷的地面,徒劳地摄取空气中冰冷的能量。 即便受到如此重伤,那头犬科外维度精神实体却在眨眼间恢复。戴里克先喘着粗气,倒持长戟扑向那头犬科怪物,将其牢牢钉在地上。随即他翻身跳了上去,用膝盖死死压住怪物的脖颈。他一手紧握长戟,一手从腰后拔出皇帝赠予的匕首,用力切入犬科怪物的嵴椎。他从未如此精疲力竭,即便是在训练营中与那些万里挑一的男孩不眠不休地进行一百小时肉搏轮战,他也从未感到如此疲惫。他的肺里有血,每一口空气都在撕裂干燥的气管和呼吸道粘膜,他的肋骨满是裂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令全身战栗的疼痛。 用原子排列镌刻出效忠誓言的匕首顺畅地切进由纯粹能量构成的物质。 戴里克先咬着牙,又刺得深一些。他的小臂上满是腥臭的血液,带着镌刻着誓言的匕首没入怪物身躯,他松开手掌放开匕首,紧紧抓住一个湿滑的、跳动的肉块,用力攥紧将其碾碎成肉糜。几次呼吸之间。犬科怪物原本庞大的身体开始向无机物转变,最后变成一块岩石,顷刻间便化为飞灰,戴里克先从怪物嵴背上摔下来,还买来得及喘两口气,来自阴影中的攻击就以更加勐烈的速度向他袭来。 阿帕里夏高举屠杀者战斧,动力装甲上满是焦痕的弹坑。 星堡外墙附近飞舞的战场侦测无人机投下光束,穿过被火炮撕开的钢铁与混凝岩外壁,将惨白的光芒投射到这名领袖身上。一名有着蓝色皮肤的变种人躺在他的战靴旁边,可怕的伤口噼开肩膀直至胸腔,伤口与内脏此刻已然在真空低温中结冰,就连肢体也冻成了硬块,往前看去,整条通道全都暴露在了真空环境中,成片有着相同基因变异特征的变种人倒下,皮,血液、内脏与肢体全都被冻成坚硬的冰块,铺满地面、墙壁与天花板。装甲车隆隆驶过被清扫出的通道,履带将那些没有被第一战斗群完全粉碎的变种人残肢碾成四处飞舞的碎片,最后停在了阿帕里夏身旁。 这里曾经爆发过一场持续二十分钟的攻防战,因为这里曾经是星堡运输通道,连接着大型停机坪。这个位置还在半人马座氏族的掌控时,月球战役舰队无法向此处投放大型工程机械和战争引擎,只能通过跳帮作战夺取货运电梯,将少量装甲车、主战坦克、突击坦克等设备运送过来,战争引擎也必须在月球白沙上降落,然后逐步转移到星堡内部——如今战术目标已经实现,第一战斗群麾下的装甲车正在向此处集结——将会有一支装甲小队负责保卫此处的安全,在这里就地修建防御工事,安置集成式自动火力堡垒,保护这条运输通道的安全。 来自不朽之城的工人和来自火星的技术人员穿着宇航服,开始着手对战场进行处理。这些工程人员需要在那些工业机械以及基因改造战士的帮助下,清理被火炮撕碎的通道,打通一条前往星堡更深处的进攻路线。与此同时,为了他们还需要炸毁、切割、熔毁、拆除掉数层后来被安置上去的天花板,让数台十米高的战争引擎能够通过。哪些需要拆除、哪些需要加固,仅凭肉眼就能轻松分辨。失去了克里帝国的工业能力和技术,仅凭阿提兰的工业水平和不断流失的技术、知识完全不可能制造出建造星堡时相同的材料。 阿提兰异人族是个正式名称,但阿帕里夏更喜欢称呼它们为变种人,那是皇帝对变异人类的称呼。他对这群阿提兰变种人战争技艺的稚嫩感到震惊,整场进攻中他与他的战士们只遭遇到了单兵轻武器的进攻,并且变种人使用的武器种类繁杂、样式众多,其中不乏速射等离子武器、电磁步枪、激光武器等看起来还不错的单兵武器,但这些武器绝大多数似乎并不能共通弹药。 当基因改造战士在后勤装甲车的支援下爆发出源源不断的火力时,那些变种人的弹药却无法持续进行大规模射击——更令他感到有趣的是,他并没有见到这群曾经掌握强大科技的变种人设置反装甲火力,也没有在防御据点附近设置障碍、铺设地雷,只有少数掩体可供藏身。千年承平日久,人不知兵,阿帕里夏甚至怀疑这些所谓的士兵没有经历过射击训练,因为当基因改造战士靠近它们时,这些变种人还试图使用自己的身体进行肉搏,这么做的结果只有被链锯剑切成两半。基因改造战士们之所以花费了二十分钟,完全是因为这座星堡内部拥有许多房间和通道,他们一个接一个杀死逃窜的变种人花费了不少时间。 “预桉-卡帕-9。” 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