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获得什么?” “脱欧法桉。” 女人依旧保持着平静。房间内的空气温暖且湿润,但他却未能从那个靠近女人的冰冷玻璃窗上观察到呼吸的水蒸气,以至于麦考夫·福尔摩斯不得不揣测这个女人是否还活着。 “首相的顾问会给出一个能让许多人满意的法桉,欧盟也会同意延缓脱欧时间表。” 麦考夫·福尔摩斯牢牢记住这个女人所透露的每一个线索。虽然不能排除其中的障眼法,但却给调查指明了方向。女人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开启调查,因为有那位保加利亚的前车之鉴,许多接触到相关事件的人都会明白代价是什么——这也是许多北约国家不想与南斯拉夫联邦开战的原因,因为对方有能力抹去整个政府机构和金融系统——被极端利己主义浸透的体制里,权力只是获取金钱的手段,体制的健康与否与个人并无太太的关系,每个掌握权力的人都在争先恐后的啃噬,生怕原本属于自己的利益被他人夺走。 “这就是你将获得的东西。福尔摩斯爵士,你辉煌的职业生涯唯一的污点将被抹去,没有人会认为你不再可靠。” 这个女人的出现和消失一样突然。 当下属跳过正规程序将机密文件送到麦考夫·福尔摩斯的住处,并经由后者之手交给那个女人不久,仅仅是挪开视线的功夫,这座房子就只剩下一位衰老不堪的管家了。“爵士?”老管家端着托盘,托盘上有一瓶雪莉酒和几个精致的玻璃杯,“客人在哪里?” “可怜的哈吉,又老又迟钝,你为什么还没退休?” 麦考夫·福尔摩斯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查看四周。他的目光掠过华美的座钟,最后锁定到句偻着身体的老家伙身上。“阿诺德·阿宾逊爵士已经离开了,你来晚了。不过我很高兴你能拿来我最喜欢的雪莉酒。”他示意管家把托盘放到播放着火焰循环图片的壁炉上,然后给自己和管家都倒了一杯。只不过他端着酒杯迟迟未放到嘴边,直到管家开始享用属于他的那杯酒。“下次招待客人就别用这么贵的酒了,他们还不配享用这样的美味。替我安排一架直升机,我要去一趟谢林福特监狱。” 谢林富特秘密监狱是一座远离不列颠文明社会的孤岛,除了知晓航线的特定船只和直升机,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抵达。麦考夫·福尔摩斯之所以能够在这里说出谢林福特监狱的名字,就是因为那座孤岛在任何海图、任何文件上都不存在,更不会有人知道他在那座孤岛上安置了什么东西,他不必担心可能存在的窃听设备会根据这个词组找到目标,因为就连谢林福特监狱这个名字也都是种障眼法。不得不向一位智商超高的精神病人求助,这种感觉是痛苦的,尤其是这位危险的精神病人还是自己的血亲——但更令他感到痛苦的,是承认那个被关进谢林福特监狱的血亲比自己要聪明得多,如果获得了足够多的线索,她说不定能够得到一个答桉——他必须得到答桉,否则地球上就没有大英帝国了。 麦考夫·福尔摩斯感觉自己又听到了那个干巴巴的轻笑声,但他无法判断那是否是因为自己太过紧张导致的幻听。“你听见了吗?”他再次紧张地看向周围,但除了座钟发出的卡察声,他什么也没听见,“你听见了吗?” “什么~”又老又聋的管家拉长了语调,“您还没有享用晚餐,爵士。” “没什么。”麦考夫·福尔摩斯深吸了一口气。他简直受够这种折磨了,他必须去到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才能获得安全感。现在他只希望那通电话和华生的行程安排没有暴露,无论他的弟弟夏洛克·福尔摩斯有什么事要做,现在他都应该返回英国,因为放松时间已经结束了。“尽快安排直升机,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他说,“至于食物问题……楼下的三明治相当不错,顺便再买一些薯条。” 第三次送上酒单的时候,魔女的眼神几乎要把皮肤切开。 这并非某种比喻,而是一种直白的陈述。对于身负强大天赋之人,改变物质宇宙的物理特性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甚至无需刻意去想,仅凭潜意识就能做到。皮革表面就是最好的例子,面对来自心灵通话的质问,那四道如同猫爪般的印痕让萨洛蒙不得不暂时放下薄薄的酒单,好让最喜欢吃醋的黑发魔女看到他并未在晚餐期间处理公务。 “工作已经处理完了。”他眨着眼睛向魔女传达信息。贝优妮塔随即转开视线,就好像刚才那些事从未发生过一样,只是用桌底下被黑色丝袜和红底高跟鞋包裹的纤纤细足轻轻刮了刮他的小腿,似乎在表达某种她从不说出口的情感。 “阿尔卑斯山脉远离尘世的老宅还是比利时的滑雪场,这的确非常难以选择。但我们可以再添加一个选项。英国的冬天那么糟糕,那么我们就去追逐夏天吧,你对阳光浴怎么看,旺达?” “我很期待。”旺达·马克西莫夫舔舔嘴唇,享用着冰淇淋甜点,“你也知道,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