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修闭上眼睛,正在思索。
忽然睁开眼对云飞扬和关雷道:“你们估计一下,随崔平一起逃亡的人有多少?”
“崔平非常小心,隐藏时就和他的嫡子分开了。据他嫡子供述,跟着他的只有他的夫人。
还有一个仆人,一个侍女,三个心腹护卫,共七人。”
“七人?那差不多就是那里了。”
两人一愣,“侯爷,你知道崔平在哪了?”
“大概知晓了,但还是验证一番。”
孙修带着亲卫来到了一户小院,小院不大,有些破败。
孙修道:“叫蔡文氏过来。”
一个四十多岁,脸型稍胖的妇人走上前来,跪下道:“参见乐安侯。”
“是你说这里有可能藏着人?”
“侯爷,这是吕秀才的家,他自从考上秀才后,考了三次举人,都没有考上。
他父母为了他考功名,已经将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可直到父母双亡,还是没有考上。
他自己考不上举人,又不出去找个活计,家里全靠他娘子为别人洗衣,做针线活补贴家用,他却……。”
云飞扬见这妇人太啰嗦,不耐烦的道:“说重点。”
蔡文氏被云飞扬一喝斥,她也道:“这位大人,前面的我不说清楚,我后面怎么说怀疑这家藏了人?”
孙修见这妇人很是胆大,很像朝阳区大妈,他笑道:“没事,你继续说。”
又对云飞扬,关雷道:“听清楚,她为什么觉得这家藏了人,这也是你们忽略的地方。”
蔡文氏白了云飞扬一眼,“这吕秀才经常打骂他娘子,骂她是生了一个赔钱货,还妨他考不上举人。
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我们街坊都拉了好几次,要不是我们,他娘子搞不好都被他打死了。”
云飞扬和关雷一脸无奈,大姐,我们是来抓钦犯的,不是听你聊家长里短的。但见孙修听的津津有味,也只得听下去。
“这几天,不知怎的,他十多天都打他娘子了,真让人奇怪。”
关雷也忍不住了,“那弄不好是浪子回头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浪子回头?你以为他是谁?那个吕秀才,我呸,他就是一个只懂的拿女人撒气的的怂货。”
关雷无语。
孙修笑眯眯的道:“他什么时候没打他娘子了。”
蔡文氏想了想道:“好像就是叛乱发生之后。”
“继续。”
“我怕吕娘子出了什么事,去敲他家的门,可他明明在家,却死不开门。
直到我威胁要报官,他才黑着脸让我见了吕娘子一眼。可我还没说话,就把我推了出去。”
“还有哪些疑点?”
“最主要的,他竟然自己去买菜了。我的天啊?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去买菜,买米。这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所以我就注意他了,他家没有什么钱,这几天却买了许多吃食回来,还都有肉。
他们一家三口吃的了那么多吗?这些天热,肉吃不了,会坏的,谁会这么浪费?
所以,我就认为他家里一定藏了人,而且还不少。”
云飞扬听到此,脸色从无奈变成了严肃。
“侯爷,这户人家非常可疑,
一、这吕秀才自叛乱被镇压后,就性情大变,不打老婆了。
二、天天紧闭房门,不让他娘子露面。
三、从来不做家务事的男人,竟然自己出去买菜。
四、买的粮食很多,但超出了他的生活水平和份量。
从以上几点看出,这家一定藏了人。”
“既然都知道了,那还不敲门。”
敲门?亲卫们一愣,什么时候侯爷这么文明了?我们跟随你出门办差,一向都是用脚开门的。
“看什么看,我是文明人,做事当然要斯文了。”
亲卫见孙修要敲门,那就敲吧!
敲了几次,都没人开门,孙修叹道,我想做一个斯文人,怎么就不成全我呢?
“巨峰,开门。”
孙修的新任亲卫队长巨峰嘿嘿一笑,紧走了几步,撞了上去。
众人目瞪口呆,见门还是未动,却在门上留下了一个人形窟窿。
孙修无奈,一个糙汉子,我们开门一向都是用脚的。你倒好用,用撞。
众人进去后,里面的吕秀才慌忙出来,“你们是谁,怎敢乱闯民宅,难道不怕我报官吗?”
孙修笑眯眯道:“我就是官,而且是巨阙城中最大的官,你有什么要报官的?”
“乐,乐,乐安侯。”吕秀才的腿有点软。
勉强振奋了一下精神,结结巴巴的道:“乐,乐安侯,不知……来学生……处,有……何事?”
“没什么事?只是我最近做了一首诗,想不想听听?”
吕秀才一愣,“当……当然。”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好诗。”
孙修脸一变,“既然是好诗,那你为什么一家三口,买了十几人的粮食,那不是浪费吗?”
“学生没有。”
后面的蔡文氏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