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醉汉朝李文成双眼一瞪,喝道:“好小子,竟敢偷本大爷的银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二人此时都傻了眼,李文成顿觉不妙,一时也想不透其中关窍,心中念头转了几转,说道:“不是我偷的,刚才大伙都看见了,我和师姐一直在三楼猜灯谜,怎么会偷他的银子?”
秦熳这时气极而怒,高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栽赃陷害!”
那醉汉却不理二人如何呼喝,伸手径直向李文成冲过来,他身形壮实,这一冲便像半座小山一般直撞过来。
李文成身形轻晃,那人手掌落空,他突地止住身形,起脚向李文成呼地一脚踢去,李文成后闪避过。
那人“咦”了一声,这时便听秦熳娇喝道:“看招。”
她飞身一脚,径直踢向那醉汉面颊,那醉汉横臂一档,便将秦熳这一踢挡下,接着又向李文成连踢两脚,这两脚势大力沉,李文成连连闪避,包间里的桌椅碗筷被他这两脚踢得四处乱飞,旁边围观的食客顿时一阵惊呼闪避。
这时,只听得“蹬蹬蹬蹬”的脚步声,那客栈掌柜带着一群彪形大汉来到众人围观处,那掌柜进来一看,便向那醉汉道:“吴爷,发生什么事了?何事劳您大动干戈?”
那醉汉指着李文成道:“他偷了咱家的银子,大家都看到了。”
李文成怒道:“我没偷,你胡说八道,陷害于我。”
那醉汉道:“小子,为什么我的银子却在你们这里?还说不是你偷的,不是你偷的,难道是这位小姑娘偷的?”
这时秦熳已经气炸,怒喝道:“你到底是谁?胆敢在这里放肆,我乃‘江陵剑派’掌剑秦叔同之女秦熳,这位是我师弟,我们堂堂‘江陵剑派’,怎么会偷你的钱?”
那醉汉道:“‘江陵剑派’又怎么啦?‘江陵剑派’的人就可以偷别人的钱么?我这钱可是刚刚从你们这桌子底下搜到的,小姑娘,我相信你没偷,可是这小子别看他白白净净的,一定不是个好人,咱家的钱就是他偷的,小姑娘你可要擦亮了眼睛看清楚这人……”
秦熳断喝道:“你少冤枉人。”
那掌柜听秦熳自报家门,早已变了脸色,这时忙向三人拱手道:“您三位都是小人的贵客,可是咱小店经不起三位贵客这般的折腾,三位行行好,有话好好说。”
他说着顿了顿,向秦熳躬腰道:“秦小姐,咱们‘聚香楼’与‘江陵剑派’可是渊源颇深,如今能在这繁华的江陵城中站稳脚跟,全依仗‘江陵剑派’的威风,秦小姐,您就卖小人一个薄面,与吴爷去楼下说理。”
秦熳冷哼一声,与李文成下了楼去,那醉汉在后面跟着道:“偷了我的银子还想跑。”
这时秦熳已气得说不出话来,李文成刚踏出酒楼,那醉汉便伸爪朝李文成后颈抓去,李文成身子前倾,避过这一爪,同时右脚向后闪踢那醉汉下颌,这一招使得极突然,甚是厉害,那醉汉出手也极快,使臂一挡,只听“嘭”地一响,将这脚挡住。
李文成迅速转身,心中却吃了一惊,那醉汉武功虚实不明,且已知二人都是“江陵剑派”的弟子,还敢出手为难,着实未曾想到。“江陵剑派”乃荆州武林首屈一指的江湖大派,莫说在这江陵城中,便是整个荆州地方,也少有人敢招惹。
那醉汉接了李文成一脚,吭声吐气,嘿的一声,右拳疾出,打向李文成胸口。
李文成不愿硬接,他已颇有眼色,看出那醉汉左拳微缩于胸前,随时便要攻击,他若一味闪躲,只怕难以抵挡,这时他微微向左侧身闪躲,同时右脚突地闪电寸踢,踢向那醉汉下阴,这是他练得最为纯熟的诡招“虎尾脚”,端是狠辣厉害。
李文成见那醉汉拳上力道又重又快,且后招难料,又恨他诬陷自己,当下毫不犹豫使出了这一记厉害绝招。
那醉汉吓了一跳,顷刻间吸腹后缩,堪堪躲过了要害,李文成这一脚脚尖已蹭到那醉汉胸前衣物,那醉汉赶紧跳开,摸了摸胸脯,嘴里骂道:“好小子,好毒辣的手段!”
此时他眼里醉态全无,露出狠辣的神色。
秦熳早已怒极,见二人动上了手,也娇斥一声,向那醉汉飞踢过去。这时,围观的人群中蹿出一人,将秦熳的飞脚挡住。
那醉汉这时眼神凶狠,将拳架摆开,嗖地一拳向李文成左脑打来。
李文成左手屈臂护住左边头部,右拳斜斜刺出,拳到中途又摇曳生花,似要攻击那醉汉面门脆弱之处,又似攻击对方胸前要害,这一拳用劲精妙,正是那“阴阳罗汉拳”中的阴拳招式,竟要与那醉汉抢攻,他心知那醉汉的拳脚厉害,无论是闪躲还是抵挡,只怕捱不下几招。
那醉汉似乎吃了一惊,仰头闪躲,右拳也已打到李文成左臂,这时,李文成的右拳也击中那醉汉心口,那醉汉脸色一青,同时李文成在那醉汉右拳的冲击下,身形也向右歪了一歪,这时那醉汉突地左手迅疾伸出,将李文成手臂抓住。
李文成猝不及防,他以为这一拳打中那醉汉心口,至少也能让他痛苦难受,半刻不能动弹,哪知那醉汉不仅皮粗肉厚,身体竟也是意料不到的硬朗强悍,心口挨了他一拳,只是脸色发青,顷刻间反将他手臂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