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温止很是自若地坐在了龙岁岁的身边,一袭白衣没有沾染上半点的尘埃,起来是温润极了。
“好。”
龙岁岁答应了一声,此刻那羹汤的滚滚热气和香气飘散了出来,龙岁岁伸手接过,却是觉得烫得很,当即收回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呼……”
温止看着这一幕,眼底带上了笑意。
外人只道他温润如玉,其实是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他这个人,就好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般的,有一面根本就见不得光,做的事情,更是让他自己都恶心,可他,不得不去那样做。
此刻,他看着龙岁岁,忽然觉得,这世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是有龙岁岁陪着,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安度此生,也挺好。
可惜,那些恨他坚持了太久,久到好似跗骨之蛆般挥之不散,他停不了手,也不可能停手。
此刻,龙岁岁还没有发现自己面前温止的异样,她用勺子轻喝一勺,不由得享受地眯起了眼睛:“不愧是义兄的手艺,清爽鲜甜,很是好喝。”
温止脸上是一抹笑容:“你喜欢就好。”
“几个团子那边,我依旧差人将羹汤送过去了,你无需担忧他们。”温止的语气很是温和贴心。
龙岁岁听罢,当即感慨可口:“真是不知道,以后哪家的姑娘,有福气嫁给义兄你,她一定很幸福吧。”
温止听了这话,当即眼睛亮了亮:“岁岁,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她认为,嫁给自己……会幸福吗?
“那当然了。”龙岁岁向来都不吝啬赞赏自己欣赏的人:“放心啦,像义兄你这样的男人,必定会收获真爱的。”
听了这话,温止嘴角勾了勾:“借你吉言。”
说罢,温止似乎是想起了一件事情,当即开口:“说起来,宫中程太医之事,是有消息了。”
话落,龙岁岁抬眼看了一眼温止。
当日程太医浑身颤抖着,在床上努力地喊出温止名字的画面在自己眼前重现……会不会,义兄真与此事有一些牵连?
这个想法一出来,龙岁岁当即就将之给否决掉了。
开什么玩笑,义兄他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人,此事,一定是程太医故意栽赃,或者是说错了吧。
“他如今,怎么样了。”龙岁岁的声音,格外的冷淡。
“今日宫中,刚传来程太医暴毙的消息。”温止说着,声音里带着惋惜:“可惜宫里的人,并没有查到他背后的主使者,倒是白费了一番力气。”
“也不算是白费吧。”龙岁岁说着,当即开口:“我当日在他口中,问到了对我不利的人,还包括瑜妃。”
“是么?”温止思索着:“虽然如今瑜妃是被降了位份,看起来失了宠,可她,还有别的倚仗。”
龙岁岁听了这话,将手中的羹汤放下:“义兄的意思是?”
“当朝大将军,槐义,”温止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他与瑜妃是年少相识,曾经有过一段情缘,后来瑜妃为了荣华富贵,进宫为妃,槐义放不下她,所以与她表面上以义兄妹相称,以此来掩人耳目。”
温止说到这里,目光定定地看着龙岁岁,此刻龙岁岁被他看着,倒是还有几分不好意思了起来。
因为她与温止,也是义兄妹的关系,此刻这个话题聊起来,实在是有些尴尬了。
当即龙岁岁低咳了一声将这氛围打破:“这样说起来,这瑜妃倒也真是一个有本事的。”
同时能够将皇帝和大将军二人把控着,并且还能在生下了三皇子的情况下,与槐义有着如此好的关系,叫人不得不怀疑。
“的确。”温止点头:“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槐义听闻,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只怕,他会用自己义兄的身份,以此向皇帝求情。”龙岁岁皱眉。
“放心。”温止嘴角是一抹浅淡的笑容:“本来,此事是槐义去求情的,可我用了一个法子。”
温止说着,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让他从向皇帝求情,变成威胁皇帝,其实很简单。”
茶杯放到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温止看着,眸色渐深,叫人根本就无法揣摩了去。
此刻皇宫之中。
皇帝揉着脑袋皱着眉头,心头是一阵的烦躁。
他将手里的折子匆匆批完,便是扔到了一边,然而就在此刻,内侍走了进来,朝着皇帝禀告:“皇上,大将军槐义求见。”
皇帝一听,眉头顿时就皱得更紧了。
他也是知道,槐义和瑜妃一直都是以义兄妹相称,而且看平日里的样子,槐义似乎是对瑜妃颇为上心,此刻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只怕,是来给瑜妃求情的。
内侍见皇帝没说话,不由得战战兢兢又是道了一声:“皇上,您要是不见,奴才这就让大将军回去。”
皇帝烦躁地抬起了头:“让他进来吧。”
“是!”内侍立刻答应一声,去门口传达了旨意。
不过片刻,就有一名身穿正装的魁梧男子风尘仆仆地走进了御书房里,此人,正是大将军槐义。
皇帝听到声音,当即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看,他却是看到槐义来得很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