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香芋轻轻呼道:“裴二公子来看您来了。”
杜致礼睁开眼睛,看到裴南季,眼神里才有了些光泽:“南……咳咳……南季你怎么来了。”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裴南季慌忙按住他:“你好好休息,就不要起来了,我正好路过,顺便来看看你。”
床上的杜致礼,几天不见,已是瘦了一大圈,一点精气神儿也没。让人很难相信,这就是曾经那个风度翩翩的第一富公子杜致礼。
“呵呵……南季,现在杜家犹如落水的狗,人人都避而远之,唯有你还愿意登门拜访,让人甚为敬佩感动啊。”
他有些惭愧,脸上火辣辣的,若不是香芋的强硬挽留,他也许和其他人一样,避而远之。人心之暗不管在哪里都一样,就连他这个再世为人,也免不了俗套。
看着杜致礼脸上的感激,他越发不安:“你这哪里的话啊,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若钟钰在的话,相信他也会这么做的。”
杜致礼笑了笑:“呵呵……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三生有幸啊。”
“杜家到底为何,怎么突然之间落到如此田地?”
“哎……”杜致礼长长叹了口气:“杜家被人陷害了,一艘装满丝绸的商船被人半路劫了,后来官兵前去探查,却发现船底装满了铁器,还找到一份与车丽国有交易来往的账目,我姐因此被扣押到长岭。父亲前去救人,却被官府卫兵推了出来,一气之下便断送了性命。”
“哎!”杜致礼又长叹一声:“祸不单行啊,就在此时却在玉春园抓到了一名车丽国的奸细,那奸细竟然指认我姐是她的联络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他苦笑一声:“更可笑的是,这奸细只是从车丽国来的一个歌妓而已,他们竟然也相信,可惜我这一身病,无法替我姐去伸张正义。”说到这里杜致礼眼角已有泪水。
“歌妓?不会是你上次跟我谈到过那个金发碧眼的歌妓吧?”
“正是她!亏我还为了讨她欢心,一掷千金,却没想到反受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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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会这么巧?”
“是,是很巧,巧到让所有人都怀疑这是一场阴谋……”杜致礼恨恨的说道。
裴南季沉思了起来,记得第一次见赵明姝的时候,赵明姝曾告诉过他,杜家有她的眼线,她在监视谁?杜堇怡,还是杜骁?为何要监视他们,难道她早已经知道杜家要出事了?
他突然有一个可怕的猜想,那日赵明姝出现在武陵,难道是为了杜家而来,还有她故意透露给自己杜家有她的眼线,是暗示着杜家有问题,警告自己不要牵扯进去?目的是为了自己的那片番薯地不受影响?
还有那个歌妓,早不来晚不来,正好赶在杜家出事的前一个月才来,很难相信这不是巧合。而且他记得杜致礼曾说过,这个歌妓还吸引了皇家的人前来观看,这个皇家的人又是谁?真的只是为了单纯见一个歌妓吗?
又或者这本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背后的主导者很可能就是赵家的人,或者就是赵明姝本人?
此事非同小可,他不敢再胡乱猜测,毕竟毫无证据。
“你们杜家这么大的一个家族,其他人呢?就没想想办法活动一下吗?”
“呸!……咳……咳……,说起他们,我就来气。杜家辉煌的时候,他们整天跟在屁股后边问长问短,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杜家的人。可出了事,一下都躲得远远的。我去找过他们,有的人连见都不见,有的即使见到了人,也是冷眼相待,生怕牵连到他们头上。现在我估计都在想着如何脱身呢,哪还顾得上我们呢,……咳……咳……”
也许是怒火上头的原因,说完杜致礼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世人本该如此啊,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裴南季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杜致礼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从枕下掏出两封书信和一张票据,脸色非常为难:“也许这件事我不该开口的,但现在唯一能帮我的便是你,这里有两封书信和一千两银子,希望你能帮我带到长岭,送到荆州牧秦霄文手里,如果可能的话,帮我见一面杜堇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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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季内心纠结,迟迟没有接过来。
杜致礼能明白裴南季的难处,毕竟此事虽说简单,但很可能被牵扯进去,换做是谁也不敢轻易答应。因此他讪讪的收回了手:“这的确是有点唐突,南季也莫怪,权当我没说。”
他听后心里一阵难受,心一横,罢了,已经上了船,风浪大点又如何。
“我愿意替你跑这一趟。”
杜致礼欣喜若狂:“裴兄,我真的没有看错你,今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定当两肋插刀,绝不推辞。”
从杜家出来,怀里揣着书信,感觉沉甸甸的。终究还是没躲过啊,该来的还是会来,真是应了那句话,怕啥来啥。
既然已经答应了,他就应该说到做到,他决定下午就动身去长岭,快去快回,免得夜长梦多。
长岭地处荆州的西南,毗邻荆泽,荆泽是一个是非之地,上次赵明姝曾提到过,那里可能暗藏着车丽国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