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堇怡从小就聪慧,又是女强人,在她心目中,一直认为只有裴槊,典辛乙这样的战场英雄,才配得上让她敬仰,像裴南季这种懦弱的男人,她打小就瞧不起。
裴南季也逐步成了她厌恶的标杆,他本是战场英雄之后,但却把“怂”字体现的淋漓尽致。武不成文不就也就罢了,还在战场上吓的尿了裤子,你说丢人不丢人。
杜堇怡以前看到他,总要扔一个白眼过来,那表情就差把他按地上狠劲儿摩擦了。随着年龄增长,逐渐收敛了点,之后便选择了无视。
可是这货却好不好的老是和杜致礼混在一起,还总是出现在她的眼皮底下,这让她又气又恨。她曾警告过杜致礼无数次,可奈何杜致礼前脚答应,后脚就偷偷的跑去了裴家。
让杜堇怡从讨厌上升为憎恨的,是三年前的那场误会。那年他刚好从昆吾山回来,来杜家找杜致礼,当时杜家已是搬在了如今的大院里,这院落大的惊人,内外院相嵌,横七竖八都是屋子,很容易迷路。
裴南季当时便迷了方向,你说去哪里不好,偏偏跑到了杜堇怡的房间里。杜堇怡正在午休,盛夏午时,穿的单薄,正好被裴南季看到,这下惹怒了杜堇怡,拿刀追了他整整一个院子,差点就把他给阉了,没想到平时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子,疯起来如此可怕。
裴南季本想解释一下,他的确是啥也没看到,可奈何她就是不听,反而越描越黑,从此这梁子算是结下了,神仙难解。
如今杜堇怡已是出落的亭亭玉立,追求者更是数不胜数。在南峪国谁人不知;杜家之女,美如诗画,才比高山。像裴南季这样的男人,在她眼里渺小的犹如尘埃里的一粒沙尘。
可这粒沙尘,却在这几天变的炙手可热,到处都是他的传闻。沙尘变巨石,怎么也不可能,直到现在她仍然不相信,坚信其中必有蹊跷。
……
裴南季看到苗头不对,本想着赶快离开,可走到门口,杜堇怡却迟迟没有让开的意思。由于她站在门外的青砖上,比他稍微高出一截,居高临下看着他,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那个……,都否借过一下。”裴南季想了半天不知该如何称呼她,直呼其名吧,有些无礼,但称呼“姐”吧,还是别自讨无趣了。
“裴公子刚来不久,茶水还未喝出味道呢,就要着急的走?来者是客,莫要以为我杜家待客不周。杜致礼,还不赶快把裴公子让进屋内?”
说着杜堇怡又上前走了一步,正好踩在门槛上,这下比裴南季足足高出半个身子,他都能闻到她身上的淡淡清香。
这下瞬间感觉自己就像被教训的小孩子一般,气势又矮了半截,这娘们是深谙心术之道。
裴南季抬起头与她对视,换成普通女子,早已经是娇羞的不敢抬头,可杜堇怡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从她眼里看不到任何波动,就像看一块石头一般毫无感情。
得!好男不跟女斗,咱退回去还不成?
他只能闷闷的坐了回来,而杜致礼看得暗暗想笑,我姐可是把裴南季拿捏的死死的。
裴南季坐回之后,心里暗自郁闷,怎么着前世也是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被个黄毛丫头压的死死的,妈的,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杜堇怡脱下大氅,挂了起来,然后坐在杜致礼的对面,久久不说话。杜致礼屁股下压着那半张纸,如坐针毡,却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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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气氛有些诡异,杜致礼是时不时偷看他一眼,还用眼神示意他赶快想办法。裴南季却假装不知,故作轻松的喝着茶水,心里却恨死了这货,杜堇怡这么精明的女人,在她面前耍鬼精,这他妈不是自投罗网吗?
“近日听闻,万寿之日朝堂上裴二公子惊才绝绝,作出了脍炙人口的佳作,还惊艳了皇上,不知是真是假?”杜堇怡首先开口了。
裴南季故作没听到,看着屋顶,继续喝茶。
“裴兄,我姐问你话呢。”
“你大爷!”裴南季心里无数个艹泥马奔腾而过,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小丑,杜致礼这孙子摆明了是要看他笑话。
“这个问题,想必就不用回答了,真作假时真亦假,假作真时假亦真。真真假假,谁又分得清楚呢,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内心便是了。”
这番话说了等于没说,他只是想用浑话搪塞一下而已。
杜致礼暗暗伸了个大拇指,这裴南季连糊弄也显的这么高深了,莫非真开窍了?
杜堇怡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我已经有了答案,有时候故作精明反而是最愚蠢的行为。”
然后她不再看裴南季,而是转头看向杜致礼道:“把那半张纸拿出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们在遮掩些什么。”
“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呢。”
裴南季知道这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炭盆里的纸屑灰烬以及满屋子的烧纸味,杜堇怡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察觉不到呢。
“一向懒散的你,今日却坐的如此端正,绷直的身子显示着你的紧张,还需要我再说什么吗?”
“哎呦,茶有点凉,肚子有些不舒服,裴某就先走一步了,改日再来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