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翰惊讶道:“是是是……你怎么知道呀?”
不待李玄宇回答,杨翰又一拍脑门儿:“看我这记性……你跟罗阳俩下乡去的一个地方!准是罗阳那小子跟你说的!”
李玄宇点点头,这事儿也的确是罗阳告诉他的。
杨翰见状嘀咕道:“之前我听别人说刁茵茵品行似乎不太好,我还觉得姓于的就算是二婚找媳妇,最起码也得看看人品。一个二十都不到的姑娘,若是没什么作风问题,顶多就是隔路(不合群)点儿。哪成想竟是那个样子……”
李玄宇不是个爱讲闲话的人,可原身的死刁茵茵也脱不了干系。何况刁茵茵用棒槌打倒原身后以为原身死亡,又和孙立群折返,想要处理原身尸体。
如果不是赵生根三兄妹先下手为强,把无力的原身拖入深水区溺毙。以刁茵茵和孙立群的品行,极有可能会做出跟赵根生他们一样的事情来。
想着李玄宇便将刁茵茵等人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说了,听的杨翰捶着方向盘,气道:“这女的也太狠了吧!多大的仇怨……一棒槌下去手劲儿大的都能直接把脑袋开瓢。她找那个姓孙的家伙回去,十有八/九没按什么好心……”
后面的话杨翰没说,可他一听刁茵茵和孙立群的借口,又不让别人跟着,就知道肯定不是想着去救人的。
略顿了下杨翰又继续说道:“也是小卢命大,太危险了!等回去的,我得跟我媳妇说说,以后让她远着点儿那个刁茵茵、一天顶着个丧脸哭啼啼的,别背地里再向我媳妇下黑手!”
聊着天时间过的快,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偏西,风也跟着变的略微凉爽起来。
卢晓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竟然没有任何颠簸感觉,这才发现车已经停了,她忙坐起身查看情况。
王跃和李展宇正躺在她身边睡着,黑虎抬头扫了卢晓熙一眼,又安静的趴了回去。
坐在副驾驶上的李玄宇听见卢晓熙起身时的窸窣声,扭头发现小媳妇醒了,解释道:“前面路口拦着不少荆条,眼看着过不去,杨哥下车看看什么情况。”
说着李玄宇抬手指了个方向,示意卢晓熙去看。
距离远卢晓熙只隐隐看见那处立了个横木板,上面似乎用红笔写了什么。
如今交通法规不健全,宽敞的公路也没有后世那么多,车子走到一些村县路的时候就容易出现拦路的情况。
如果是正常的道路施工那他们绕路很正常,如果是村民自己胡乱拦的,通常情况下杨翰就直接将荆条移走,然后将开车过去。
这次杨翰就是直接将荆条拖开,让道路空出足够绿皮卡车通行的宽度。
他转身回去爬上车,边启动车子边跟两人解释:“村民拦的,还假模假式弄块木板写了‘施工’!我就说……沈城过来那边的路在施工,这里怎么可能还修。总共就这么两三条能走大车的路,都堵了这不扯淡嘛!”
李玄宇好奇:“杨哥,你是怎么看出来那字是村民写的?”
杨翰开车通过拦了荆棘的路口,笑着给李玄宇解惑:“字就不一样……但凡道路施工,那都是大刷头,红漆字写的大大的,你离老远都瞧得见。
这……就一小毛笔头,沾点儿红墨水……不用多大的雨,来点儿毛毛雨字都能淋模糊!哪有正规施工单位这么干的!”
卢晓熙听的摇头失笑。的确,这会儿农村老百姓家想要弄些油漆可不容易,就算能弄到也是有大用的。比如做油漆门帘!
平河沟个别的人家县里有亲戚,就弄了些蓝油漆、绿油漆,用来漆门帘,算是眼下非常时兴的,一般人家还没有呢。
讲究些的人家做这种门帘用彩色的挂历纸,刷的是透明的亮油;没那个条件弄彩色挂历纸的,就用报纸做门帘,外面薄薄的刷上一层有颜色的油漆。
挂历纸做门帘,中间会用到个寸长两端弯成环状的硬铁丝,然后把裁剪成细长条的挂历纸沿着细铁丝卷成纺锤状。最后将一个个小纺锤链接起来,弄成需要的长度,再固定在门上,就是挂历纸做的门帘。
卢晓熙是从他爷爷的一张老照片里看见的,当时十分好奇,老爷子便详细给她解释。
农村人家贴几张纸年画都不错了,拿有什么挂历纸。于是就有了报纸油漆的门帘。
做法都差不多,只不过报纸卷的时候是长条状,中间空心用来穿线。手巧的人会把报纸卷弄出不同的长短,配上草珠子穿出不同的图案来。
所以村里没人舍得弄那么多油漆来刷字,杨翰自然就容易分辨真假。
被荆条拦住的这条路有两处较大的弯转,杨翰走过几次还算熟悉。听杨翰说这里坡度不好,地面又不平整,开的稍快些就容易在转弯处翻车。
杨翰走的这几次,就有三次亲见过外地司机路况不熟翻车的例子。
卢晓熙禁不住暗暗感慨,难怪方川会让他们搭杨翰的‘顺风车’,应该不止是亲属关系,还有杨翰开车稳妥的原因。
说话间车子慢悠悠过了第一处弯转,卢晓熙能清晰看见弯转处一些被压坏、撞断的树木。
从破坏的情况就能看出来,那绝对不是一辆、两辆车能造成的!
李玄宇忍不住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