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熙自然不能轻松放过她,拎着棒槌就追了出去。
女人见卢晓熙不依不饶,连忙嚷道:“我可是你三大娘啊,我男人是你爸的亲兄弟。你、你连长辈都打,还想不想在平河沟过……”
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话没说完就被卢晓熙又抽了两下,打的‘三大娘’哀叫连连。
被卢晓熙如凶神恶煞般追着打,‘三大娘’这会儿是真怕了。平日里卢晓熙就算再泼、再混,对上她们这些正经长辈也不敢太过放肆,至多梗着脖子顶顶嘴。
何况卢老爷子去世之后,他们跟卢晓熙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前天她还看见老大家的偷偷给卢晓熙塞鸡蛋,也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
可看今天这架势,是要把她往死里打呀!
‘三大娘’几次想往院子外面跑,都被卢晓熙拎着棒槌堵了回来。她只能边在院子里逃窜,边扯着脖子哭嚎,希望有人听见能赶过来阻止卢晓熙。
可惜,挖渠名额对村里人来说太重要了,不少人都拖家带口去村委大院儿那边了。‘三大娘’被卢晓熙揍了个满身包,眼看着跑都跑不动了,却连个围观的人都没有,就更别说出声劝架了。
卢晓熙心中存了些理智,知道不能真把人往死里打。否则以她的力道和对人体穴位的了解,别说打这么久,一照面都能把‘三大娘’送走去见原身!
‘三大娘’拼着最后的力气,蒙头蒙脑就往院门的地方冲。
卢晓熙这次没再阻拦,只晃晃拎着的棒槌,快步跟在后面。以卢晓熙下手的准头,这些伤对‘三大娘’来说刚好,再打下去就真要出人命了。
只是卢晓熙没打算放过原身那些糟心亲戚,刚好借着‘三大娘’入室盗窃的由头敲打敲打他们。
‘三大娘’冲出大门又担心被卢晓熙追打,扭头往院子里看,脚下奔跑的步伐却半点儿没减速。哪成想刚好就撞上个人,两人立时惊叫、痛呼摔成一团。
卢晓熙大步走过去,就见跟‘三大娘’撞在一处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怀里还抱着个穿了开裆裤的小男孩。
孩子因突来的碰撞,嘴一撇就哭开了。那声音乍起时尖锐凄厉,与惊吓的放声哭嚎明显不同。
卢晓熙担心‘三大娘’的碰撞伤了孩子,忙加快脚步走过去。
‘三大娘’以为卢晓熙还要打她,呲溜一下窜到女人身后,紧紧揪住对方嚷道:“哎呦喂,他王家二婶啊。这卢晓熙疯了,拎着个棒槌想要把我往死里打呀!”
王家二婶见卢晓熙手里的确拎着棒槌,也有些害怕。无奈这会儿正摔在地上,还被人牢牢扯着,想跑都跑不了。
她只能一手护着怀里大声哭喊的孩子,一手挡在身前,嚷道:“卢晓熙你干啥呀,我们家跟你可没仇没怨……”
卢晓熙没搭理‘三大娘’,只对那王家二婶说道:“快看看孩子伤着哪儿了,这哭声不对……”
王家二婶见卢晓熙没有要打人的意思,反而关心起怀里的小孙子,立刻就放下了戒备。也低头慌忙查看孩子的情况。
天天带着小孙子,王家二婶也觉得孩子刚刚突来的哭喊有些不寻常。可粗略着看又没察觉哪儿有伤痕,她便只当孩子是受了惊吓,气的扭头就骂:“刘二丫你个倒霉玩意,碰见你就没好事儿。”
卢晓熙自小就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病人,一眼扫过去就发现孩子右手垂的角度不对,忙提醒道:“孩子右手伤了。”
她话音未落,王家二婶条件反射的去扯孩子右手,那小娃娃疼的当即暴出尖锐的哭嚎声。
王家二婶被吓了一跳,又看孩子右手无力垂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三大娘’眼见旧事未了又闯新祸,扭身就跑,生怕再待下去王家二婶和卢晓熙会联起手来一起揍她。
王家二婶想追过去,却被卢晓熙拉住。她还没反应过来,卢晓熙已经抬手快速抚过她小孙子那只软垂着的右手。那只小手马上恢复力气,揪住了王家二婶的衣服。
卢晓熙嘴里习惯性的解释道:“相比于成年人来说,小孩子的手很容易出现脱臼的情况。这是因为宝宝桡骨小头发育不完全,但他的环状韧带又比桡骨小头整体大一些,所以稍一用力就容易导致脱臼。”
脱臼的意思王家二婶倒是明白,村里这么多人,一年到头总有几个下颌、手腕、脚踝等扭伤、崴伤脱臼的。可什么‘桡骨小头’、‘环状韧带’她就有听没有懂了。
卢晓熙继续说道:“现在我帮孩子把右手复位了,但是得固定一段时间才行……”
王家二婶脑子里还回放着,卢晓熙一摸孩子右手,右手就复原的画面。不知不觉间就跟着卢晓熙进了院子。等她回过神时,卢晓熙已经从放置药材的那间屋子里翻了条不长的绷带,捏着个小小的木板,在给孩子固定右手了。
后悔的王家二婶都想拍大腿。卢老大夫在的时候,跌打损伤一类的药基本上都是白送的。可卢老大夫去世之后,就连小包的止血药粉,卢晓熙都让人拿鸡蛋换。
这次帮她孙子治手,还不知道要从她身上讹多少钱呢!
王家二婶暗暗想着,如果卢晓熙只要几个鸡蛋,她就咬牙给了。要是卢晓熙狮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