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逗你了。”
曹锦云见她脸颊红得不像话,就没再拿她打趣。
楚娇这才松了一口气,做了早餐后,拿出药罐继续给岑九思煎了药。
岑九思见到黑黢黢的药汁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快喝了,我给你再针灸一次,再休养几天就能恢复了。”
曹锦云看得出来楚娇故意捉弄的岑九思,在一旁催促他。
岑九思郁闷了,只好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一饮而尽。
又苦又酸涩的味道充斥口腔。
岑九思一张脸都快成苦瓜了,皱着眉道:“怎么这么苦啊?”
楚娇无辜眨眼,伸手收了他手上的碗:“一直都是这个味儿啊。”
昨晚那么折腾她,她都求饶了还不肯饶过她。
“是吗?”
岑九思咂咂嘴。
他怎么觉得味道还是不对呢?
之前媳妇儿煎的药虽然也苦,可是喝了会回甘啊。
今天除了苦还是苦。
苦得他怀疑人生,都怀疑这里面儿是不是全都是黄连了。
“那里还有一包,要不你自己煎一次试试?”
楚娇轻哼,瞥了他一眼。
“就是……没之前的甜。”
岑九思忙笑着解释。
现在媳妇儿的脾气可难哄了。
曹锦云给他针灸后,像模像样叮嘱:“这几天就不用吃药了,好好休息两三天,可能会出现头晕、嗜睡,都是正常现象。”
楚娇没敢去看公婆脸上的紧张与担忧。
她觉得与公婆坦白或许更好一些,但九思有顾虑,她配合便是。
丈夫的担心也的确不无道理,公婆接连失去两个儿子,小儿子又是这样,要真是好了,装肯定是装不住的。
“那九子真的会好吗?”
婆婆紧紧盯着曹医生追问。
曹锦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看了眼故作郁闷的岑九思,这小子可真是能演。
“伯母放心,没问题的。”
“虽然当初医生说希望渺茫,但也不是没希望。”
“现在不是来了吗?”
“那就好那就好,九子要是真的好了,曹医生你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啊!”
莫茹喜极而泣,自从儿子出事后,她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她甚至都有了放弃的念头,没想到儿子竟然真的好了。
曹锦云可不敢居功。
虽然她也不太清楚岑九思怎么就好了,但她觉得这和楚娇脱不开干系。
岑九思的伤势她很清楚,伤的位置太特别了,她连用药都很谨慎,并不敢用太猛的药。
但这样一来,药效就大打折扣。
没有个三五八年的,淤血绝对不会散得这么快。
而且他颅内的淤血一旦散得太快了,有可能还会引起其他的问题,到时候就是要他命的事情了。
那块淤血可以说是保住了岑九思的命,可也让他不能如正常男子那样。
她想了很多办法,调整了很多次药方,连针灸都不敢尝试太冒险的法子。
连她也都认为没有机会了,岑九思这辈子大概就只能这样活下去了。
所以当初楚娇提出来服药一段时间再针灸,她才同意的。
她也有考虑在里面。
如果连这样都没办法让岑九思好起来的话,这样也能让伯父伯母好接受一些。
毕竟她也是尽力了。
但她没想到这才几个月的功夫,岑九思竟然好了,身体健康得很。
而淤血就这么散了,对他也没有影响。
这让她很惊讶。
不过楚娇不愿意说,她也不好刨根问底。
总归现在岑九思好起来了,许多事情也有了希望。
“伯母这话就折煞我了,这可不是我的功劳。”
“要不是楚娇天天坚持给九子煎药,给他按摩,也不会有这样的奇效。”
曹锦云解释。
九子说是楚娇每天都给他按摩头部,他有段时间脑袋经常疼,有天夜里就突然清醒了,像做梦似的清醒过来。
反正他们两口子都有事情瞒着,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
莫茹一愣,娇娇没进门之前,她也一天不落地给儿子煎药啊。
不过她随后就想起来了。
九子嫌药苦,总是背着她偷偷把药倒了。
但是娇娇每次却是哄着儿子把药喝了,亲自盯着他喝下去。
虽然她不知道按摩有什么效果,但肯定是起作用了。
“都有功劳,都有功劳!”
莫茹抹眼泪,拉着楚娇的手轻轻拍了拍。
“好娇娇,你是我们家的福星。”
楚娇看得心里颇为心酸,安抚婆婆道:“妈,这是我该做的,九思好了是好事情呀。”
曹锦云拎起箱子:“伯母,我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九子会好的,放心吧。”
莫茹哽咽,连连点头,直到目送曹锦云离开后,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妈,要不你在家休息?我和九思去茶园就行了。”
楚娇见婆婆情绪不稳,既有点心疼,也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