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办不到了?她是林城人,家里肯定有关系啊!”
听她这么一说,杨桂芬又气又恼,心里觉得莫茹这个妯娌就是不想帮她,想看着她唯一的儿子蹲号子,然后好笑话自己。
可她也不想想,岑九思那傻子,要是没有堂兄弟帮衬,等他们两口子走了,他连吃口饭都成问题。
“你就是不想帮我!建斌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九子和建斌是兄弟,以后还不是要相互扶持的吗?”
“建斌进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都说了,建斌那是被人骗了,被人忽悠了,这才犯糊涂了,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好,见不得建斌是个正常孩子。”
“好,你要我道歉是吧?建斌犯的糊涂,我这个当娘的给他道歉赔礼,只要你们能救他!”
杨桂芬那一张嘴麻溜得跟机关枪似的,根本容不得别人插话。
她气鼓鼓说完,再次跪了下来。
这次却是跪向楚娇,绷着脸直接跪地磕头。
咚咚咚。
饶是水泥地也发出闷响,听着就让人脑门疼。
“大伯娘你这是干什么?也不怕折煞我吗?!”
楚娇一张俏脸都青了。
“你这是干什么?娇娇她受不起。”
莫茹回神,连忙拉人。
杨桂芬却大力甩开,一副视死如归地看着她们婆媳,斩钉截铁说:“你们不就是想让我赔礼道歉吗?我赔,我道。”
“磕头、下跪我都认,磕多少都没问题。”
“一百个够不够?不够那就两百个,三百个……”
“你……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莫茹也头一次见识到自家大嫂的蛮不讲理,先是一愣,整张脸随后都青了。
在没有发生这些事情之前,她虽然见过大嫂和村里妇女吵架,那泼辣劲儿她还是知道的。
为此村里不少人都在暗地里嫌弃编排大嫂,只不过他们两家日子过得好,也就是吵吵嘴而已,倒也没发生么大矛盾。
农村吵架,这种事情家常便饭。
虽然早些年她和老顺落魄的时候也吃过大嫂的闭门羹,但却没碰到像她今天这样耍无赖,一时间又气又有点无措。
“只要你们肯救建斌,别说要我下跪磕头了,要我这条老命都可以!”
杨桂芬几乎咬着牙齿说,她心里何尝不羞愤?
她嫁到岑家一直都没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罪,即使有小人在背后嚼舌根,她也知道她们就是羡慕自己日子过得好。
她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会这么顺风顺水过下去,哪想到这半道上就出了幺蛾子?
她什么时候这样求过人?更别说还下跪!
她莫茹也不怕折寿?!
折寿才好呢!最好早死早超生,岑家的一切都是她儿子的!
要不是有她和丈夫帮衬着,老五一家能过得这么好?
没想到一朝娶了儿媳,就开始翻脸了。
真是人心隔肚皮,凉薄得很!
楚娇被她这做法和说法都气笑了,杵着拐杖看她:“大伯娘,你少要挟我们。”
“那派出所是为我们家开的,还是曹医生家里开的?”
“你说无罪就无罪?你想放人就放人?”
“曹医生和咱家是什么关系?犯得着去救岑建斌吗?”
“他多大人了?还能被忽悠?”
“你今天就算是跪断了膝盖,磕破了脑袋,我们也帮不了你这个忙。”
居然道德绑架要挟他们?!
开什么玩笑!
一边要他们帮忙,还一边责怪他们。
这大伯娘是脑子拎不清了?
曹锦云也听明白了,她看着杨桂芬,面色依旧冷淡镇定:“大婶,这个忙我帮不了。”
“我是林城人不假,我就是一个医生,我家里能有什么背景?上哪儿去给你找关系?”
她就算有这个能力背景,这样的事情她也不会去做。
“你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匀城给他找个辩护律师,匀城要是没有就去林城。”
“如果岑建斌真如你所言是被人骗了,那律师一定会还他一个清白。”
“用这样见不得光的手段,即使他不用进去,这后半辈子也做不了人了,在石板村还能抬得起来头吗?”
“大婶你也不想自己儿子走到哪里都被骂强盗吧?我劝你还是留着这些钱去找律师,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她扫了眼杨桂芬菜篮子里的钞票,心头不仅嗤笑,岑建斌那样的一个人渣,难为他命好,居然有这么一个护着他的亲妈。
杨桂芬一愣,仿佛看到了希望,霍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追问:“真的?请律师管用?那这个要怎么请?匀城哪里有?”
“你知道律师,那你应该有熟人了?”
“孩子,刚才是大婶着急了,要不你给大婶介绍介绍?人命关天的事情啊!”
楚娇见她这转变,倏地瞪大眼睛,仿佛前一秒跪在地上振振有词的那一幕是假象。
“我……这是眼花了?”
她忍不住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