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顺两口子料理茶园的事情回来,听到这件事情时,反应跟楚娇一模一样。
莫茹皱眉,看着岑家兄弟问:“大树,会不会是你们看错了?”
虽然她有时候觉得建斌那孩子做事浮躁,嘴巴也花。
但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在心里也拿他半个儿子看待。
突然听到这些,觉得很不真实。
岑大树和岑小树兄弟俩相视一眼,都抿唇不语。
但心里还是有些苦涩的,他们在村里也帮过不少忙,可惜家里穷,他们又目不识丁。
哪怕说的是真话,也没几个人愿意相信。
楚娇意识到兄弟俩的苦涩,忙说:“妈,现在不是纠结这个人是不是建斌哥。”
“而是要想办法把这群强盗抓了,不然春耕的时候丢了下地的牲畜,不就耽误功夫了吗?”
“而且,如果真的是建斌哥,这对他来说也是悬崖勒马。”
“赌钱这种恶习是万万不能沾的,虽然有可能会被抓进去批评教育。”
“但这对建斌哥来说也是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然他一直这样下去,不仅会害了他自己,也会连累大伯一家。”
“虽然这段时间我们和大伯家闹了点不愉快,但如果大伯他们落难了,爸妈你们肯定不忍心不管的。”
“倒不如趁现在事情还能有办法解决,就跟治病挖瘤子一个道理,虽然疼,可治好了就没事了。”
“现在事情大伯娘还能遮掩,那以后呢?”
“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会烧穿,到时候那些要债的找上门来。”
“一听说咱家是他叔家,他们能放过吗?”
楚娇这番话有条有理,莫茹两口子沉默了。
他们不是没见过讨债的登门。
那架势比红袖子还可怕,早些年的时候治安还没现在这么好,还不上钱就剁手剁脚。
“叔,这事儿真不能马虎。”
岑大树开口,小嫂子的话触动了他儿童时期的一些黑暗回忆。
他老子吃酒赌钱,好好的家产败光了,又是卖田又是卖地。
他老子之所以会死,也是因为被剁了手指头,家里穷没钱看,最后卫生站的人过来说是感染,没得治了。
要是那时候有个人能像小嫂子这么想,狠心推一把,也许他们家的情况就不同了。
岑小树也沉默了,孩童时期的事情太黑暗了。
都说孩子没记忆,可他记得清清楚楚。
“叔,婶,我老子就是这么没的。”
“我赞成小嫂子说的,要是那时候我大伯堂叔他们舍得送我老子进去改造,我家可能就不一样了。”
“建斌哥现在还有回头的机会,改造和丢命比起来不值得一提。”
岑顺一愣,想起来一些陈年旧事。
不过那时候他们两口子也穷得叮当响,三个儿子吃都能把家里吃穷了。
后来也是没法子了才送去队伍里,现在家里的富贵可是儿子拿命换来的。
所以岑家那时候发生了些啥,他们也没心情打听,更别上能帮上忙了。
楚娇听了,不免为兄弟俩感到心酸。
这兄弟俩是真的热心肠,但也是真的穷。
她只是听来家里的嫂嫂婶子提过一两句闲言碎语,具体的她也没打听。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莫茹:“这件事情还不能找村支书,他那张嘴喝醉了就坏事。”
“找老村长。”
几人一合计,晚上又是楚娇掌勺,做了丰盛的晚饭。
岑顺也舍得,特地开了曹医生从林城寄过来的一瓶茅台。
老村长虽然杵着拐杖,胡须也都白了,但精神头很足,收拾得很干净利索,那双眼睛仍旧透着几许当官留下的威严。
“顺儿今天咋想起来请我吃饭了?”
老村长到底是经过事情的,这好端端的请客吃饭,不是鸿门宴就是有事相求。
莫茹忙赔笑:“老村长瞧你说的,您要是气我们没常孝敬您,以后天天来,我伺候!”
老村长哈哈大笑,捋着胡须笑得开怀。
“那我还不讨人嫌了?”
“说吧,什么事儿?不然这酒我喝得不踏实。”
“喝酒不说事儿,老规矩。”
岑顺沉思了一会儿,这才把事情仔细道来。
“娇娇,我们为什么要在门口吃饭啊?”
岑九思抱着碗坐在大门口的石凳上很不解,在屋里烤着火吃不香吗?外面多冷啊!
楚娇把自己碗里的腊肉夹给他:“我想看雪啊,这雪化了就明年才能看到了。”
“哦。”岑九思看了眼晒坝上的积雪,堆起来的那对雪人也化了一半,“那我陪你。”
“小嫂子,九子,你俩怎么在门口吃饭?”
小两口话刚落,岑建斌哼着歌儿,步伐轻快从马路边跳下来,穿过他们家晒坝回家。
“吃的什么呀?给我尝尝。”
岑建斌说着就要走过来。
楚娇皱眉,这人怎么这么没脸没皮?
除夕才刚被公婆怼了一通,眨眼就忘了?
怎么还好意思厚脸皮吃饭?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