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冷静啊师兄!”
梁德大喊着闪到了一边,同时撤走内气屏障,给孙寻桥让出一条畅通无阻的冲锋路线。
木艺规略加思索,干脆咬着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连睡梦罗汉拳的仰卧防守架势都没摆。
他和孙寻桥的武功战力原本在伯仲之间,然而出了盛无虚设下的周天界禁,男德不足给他带来的负面影响愈演愈烈,修为进境难免滞后。
这些天里他切出去那么多元神灵质,还给工读四大吸特吸,形神危如累卵,若是拼死一搏或许还能发挥出几分本事,但是……
迟早躲不过去,躺平任打好了。
我也该打。
灯光下,大号汤桶从空中落下的阴影覆上了木艺规的脸,双掌齐出的孙寻桥也冲到了他躺的地方。
狂怒中的孙寻桥双臂上挥,像筷子一样夹住了汤桶,掌中两团剧烈翻滚的五色光雾如流星对撞,将这个梁德以内气制造的坚固容器打了个粉碎。
滚烫的大枣枸杞养元鸡汤在半空爆开,每一滴金红色的汤汁都被来回碰撞的五谷掌力筛成微粒,混入了五色光雾之中。
孙寻桥双掌下压,将精心调配的五谷之精和养元鸡汤从木艺规周身穴道毛孔灌入,滋补之力直达躯壳深处,血肉毛发、皮膜筋骨无一遗漏。
五色微粒沿着经脉扩散游走,通过经脉与武道元神的联系润泽神魂,轻如细雨,无微不至,将那些触目惊心的切口暂时填充修补起来,稳住了木艺规大厦将倾的残破元神。
前试菜员梁德一眼就看出这两掌脱胎于那道“相思刻骨”,只是洗去了刻骨铭心的炽烈,多了些润物无声的宽柔。
两掌下去,木艺规枯槁的面容重获光泽,虚弱的气血也得到了补充。
孙寻桥收起双掌,本想一脚把木艺规踢到墙壁上过把瘾,几经犹豫还是没有出脚。
这货男德不足,霉气冲天,不小心把他踢死了就不好玩了。
木艺规定了定心神,拔掉鼻饲管后动作缓慢地站了起来。
“我……”
“你个傻逼东西,先给老子磕一万个响头再说话!”
孙寻桥撸起袖子,把拳头捏得咔咔响,梁德走上来劝了好几句才让他收起杀气,骂骂咧咧地走到训练室旁边的八仙桌前坐下。
梁德和木艺规一左一右地坐到他两边,孙寻桥拿出一碟瓜子端在自己胸前,一副谁也不理的表情,凶神恶煞地嗑了起来。
木艺规声音嘶哑:“我……”
“你什么你,你给老子收声!轮得到你说话吗?”
孙寻桥“呸”地一声把瓜子皮吐到地上,把桌子拍得山响。
“要不是我师弟,你个傻逼还想把我蒙在鼓里蒙多久?我又没借过你钱,你要死了瞒着我做什么!”
“我是……”
“你就是个傻逼!”
孙寻桥把瓜子碟重重一放,道:
“你自己想不出办法,不会讲出来问问老子?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何况这里有三个人。
“三人行必有我师都不懂,你就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木艺规从他面前拿了把瓜子,一声不响地磕了起来。
被孙寻桥劈头盖脸地骂了几句傻逼,他胸口那种因愧疚而憋闷的感觉反而好了很多。
“这件事常师叔和我师傅都已经知道了,他们都想不出办法,你和阿德能有什么办法。
“我说了,现在呢,孙哥你有何高见?”
孙寻桥一时语塞,连磕了几颗瓜子,对梁德道:
“所以戒色券是真没了?太先生那里也没有?”
梁德点点头,道:
“我问过了,当年雷霆真宗普玄德逼着杜公台把印发戒色券的权力分给雷霆崖其他高层,就是为了限制男德的影响,让那些套上了男德狗链的人也有一条生路。
“现在杜公台坐了青埂峰碧游宫的第一把交椅,连奉先老师也印不了戒色券,以前发出去的都被雷霆纯宗收回去集中销毁了,杜公台不开口,谁也拿不到。
“规哥不愿意去雷霆邪宗做空想之拳,奉先老师这边的路子是走不通了。”
孙寻桥又扭头看木艺规:“真的不去?”
“死也不去,太先生想让我去做什么我清楚,我做不出那种以色事人、破坏姻缘的事。”
孙寻桥又是一口瓜子皮喷在地上:
“你是看不起我师弟咯?
“空想之拳横行两岸,名震诸界,这要不是我师弟,我都不敢跟他坐一张桌子,这么威风的职业你不愿意做,你脑子里长结石了吧!”
木艺规也提高了声音:
“他是他,我是我,我有我的想法。
“再说了,阿德哪来的色去事人,太先生让他做的和想让我做的是一回事吗?”
梁德把瓜子从嘴里拿出来:
“规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不欣赏我是你的问题,又不是没人喜欢我这一款,咋的,你对我那位眼光有意见啊,学过设计吗你,懂美学吗?
“这一天天的,仗着自己是个帅逼信口开河……”
梁德念叨了几句,对木艺规道:
“规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