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蛇形战刀从空中掉落,半机械响尾蛇被村西导演的激光(射shè)中,S形的(身shēn)姿猛地绷成了一条痛苦的直线,然后无力地掉在了地上。
欧德曼的镜头上看不清表(情qíng),他半蹲着,一柄匕首抵住了半机械响尾蛇的蛇胆,另一柄匕首抵住了它的能源炉。
半机械响尾蛇的伤口处涌出大量的红色血浆和白色润滑油,它不甘地抬起蛇头,用嘶太久所以有点哑的嘶哑声音道:
“欧德曼,你也是天选之人,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保护这些活在梦里的虚假生命,他们的人生毫无意义!
他们活着只是浪费资源,只要彻底杀光这些虚假生命,让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天选者,我们就能迎来全新的时代!”
欧德曼的头上的电源灯沉稳地闪动着,他抬起镜头望向尚未完全落下的夕阳,道:
“他们不是虚假的,这个世界是有阳光照(射shè)的地方,它应该属于每一个人。”
“别说这些幼稚的漂亮话了,这些短命种也有资格和我们天选者一起共享世界吗!
这个梦境已经变成了熟透了的番茄色,就算我不杀他们,他们也会在十几天后毁灭,你守护的是毫无价值的东西!”
“正因为短暂,所以才值得好好珍惜吧。
如果你们要破坏一切,就由我来见证一切,连接一切!”
欧德曼将两柄军用匕首刺入半机械响尾蛇的蛇胆和能源炉,杀死了这条尾巴上沾满了梦境生物鲜血的爬行杀戮者。
白光闪动,欧德曼拍下了响尾蛇死亡的瞬间。
他站起(身shēn)来,正要和旁边的村西导演说话,却突然间愣在了原地。
欧德曼的摄像头上,一个从未亮过的蓝色小灯快速闪烁起来。
他头部摄像机内置的定位模块迅速升温,(身shēn)体里储备的能源成倍地消耗着。
十几秒后,欧德曼的脑海中响起一个久违的声音。
“喂,喂,能听到吗?”
“能……能听到,梁哥。”
欧德曼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老弟,你在原地别动,这回我有带你离开这个世界的办法了,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带我离开这个世界的办法?
听到梁德的话,欧德曼的镜头焦距不由自主地变短,镜头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
“好的,我明白了。”
欧德曼用力晃了晃镜头调回焦距,掩饰着内心的激动,转向村西导演道:
“村西导演,我和你说过的那个人要来了。”
“那个人?”
“就是将我从绝望的循环中拯救出来,给了我翅膀的人,那个我一直在等待的人。”
“是吗?”
村西看着这位向来十分沉稳的伙伴,惊讶地发现这个颈椎里有着十二轴防抖设计的伙伴在紧张地晃动。
这个矮壮男人拍了拍欧德曼的肩膀,用他令人信任的温和声音道:
“不要紧张,欧德曼君,我和你拍摄的故事绝对会让那个人满意,这是我和你灌注了全部人生才完成的作品,不管是在真实的世界还是虚假的世界,都是可以打动人心的故事!”
村西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魅力,让欧德曼很快平静了下来。
“村西导演你说得没错,我全部的人生都已经投入到了这些故事里,没有比这更棒的故事了。”
两个人和两台摄像机在战后的街道上静静地等候着。
这个梦境的城市只是一再上演着黄昏的景象,除了这条街道上的车和人,其他地方都不存在任何人,当然也没有官方的武装力量来处理市中心发生的异常事态。
幸存的人们畏惧地看着他们,满目疮痍的街道上出现了一片无人靠近的区域。
黄昏的晚霞忽然闪烁不定,天空中的云彩像是滚筒洗衣机里的衣服一样开始疯狂地转动变形,火红的霞光和瓦蓝色的天色混在一起,看起来就像一杯搅拌中的奇异饮品。
整个天空在朝着中心剧烈收缩,落山落了一半的红色夕阳被收缩的天幕扯了回来。
在所有人惊骇(欲yù)绝的注视下,一个男人从内部撕开了夕阳的外皮,从夕阳里钻了出来。
梁德以金蛇刚柔法((操cāo)cāo)纵气流从空中落下,分毫不差地落在欧德曼和村西旁边。
“老弟,有(日rì)子不见了,你的梦境旅行Vlog拍得怎么样了?”
欧德曼从摄像机脑袋后面取下一个U盘交给梁德,道:
“梁哥,都在这里了,好不好的我说了不算,你自己看吧。”
在梁德的关外之魂感召下,欧德曼的樱岛翻译腔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关外普通话,听起来有一种淡淡的大碴子味,令梁先生感到十分亲切。
“那行,现在也不急,等回去再看吧,这你朋友?”
梁德上下打量着那个扛着摄像机的白色内裤男,感觉比起欧德曼来,这个矮壮的男人更有资格被称为盗摄魔人。
不对,这个男人的气势太坦((荡dàng)dàng)了……奇怪,从打扮来看明明是个除了三角区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