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邪灾局隧道安全屋正南10公里。
栗知弦隐着(身shēn)行走在乡村公路的边缘,她几次展开通讯魔法阵,却总是在发动魔法阵之前取消了术式。
她站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有些烦躁地踩倒了几株野草,在草叶上用力转动着脚尖。
栗知弦每隔几分钟就拿出手机来看,但屏幕上始终没有新消息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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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知弦突然在原地蹦跶了三四下,深呼吸后小声对自己道:
“再等十分钟,就十分钟,十分钟再不联系我,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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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谁呀?”
栗知弦抱着胳膊趾高气扬,声音听起来格外讨厌。
通讯魔法阵的另一头响起了一个呆板的电子男声:
“栗知弦少尉,你目前的状态已不适合继续执行调查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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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知弦冷着脸掐灭了耳廓中的那点微光,她伸手展开一个新的通讯魔法阵,在代表收讯人的位置画出一个像是土松狮的花押。
通讯法阵很快接通,振动着发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小栗啊,这都几点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上班再说吗?”
“黄大局长,912领导小组黄副组长,你好大的官威啊,招呼也不打就临阵换将。
我做错了什么?
什么叫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继续执行任务?
害怕凶手继续作案所以只准低调行动,这还是邪灾局吗!”
“你一上来冲我发什么脾气,你被踢出任务关我什么事,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我什么时候在下班后处理过工作?
就是上班时间我也不稀得理你的事(情qíng)好吗。
你第一天认识我摸鱼王黄传潮吗?!”
黄传潮十分不满地抬高了调门,背景杂音里好像有人在催他出牌。
“对哦……”
十九岁的栗知弦还不够社会,她被黄传潮气势十足的声音压制住,有点不好意思地降低了音量。
“老黄,他们不让我继续跟912的任务了,说要派个人换了我,我跟俞佩环搭档那么久了,谁还能比我更合适啊,你帮我跟上面说说呗。”
“我帮你说有什么用,我就是一个挂名副组长,巴西局的老李是常务副组长,他们踢你都没知会我,现在踢都踢了,我再去说还有什么用?
我平常是不鸟他们,可他们也可以不鸟我啊。
你回来吧,我给你放几天假,你不是总想去樱岛奈良玩吗,护照我帮你申请出来,公务签证我帮你办好,来回机票我给你报销,局里的年节物资让你在樱岛采购一部分,好不好?”
“我不去,我要做任务。
俞佩环什么都不懂,我走了她怎么办啊,老黄,这回咱们可是代表襄北局的脸面,我出师未捷被劝退算怎么回事。
你刚才说的话我可都录下来了啊,你不帮我我就去总局举报你,说你滥用职权。”
黄传潮不屑一笑:
“这还用你录下来?
你又没仔细看任务说明吧,这次任务极其重要,是多个省局联合侦办,所以任务实录不是记录后上交,是现场直播。
你说什么做什么现在都有人看着呢!”
“那老黄你怎么什么都敢说……”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录下来就录下来,在全国邪灾局系统大会上循环播放都行,我早就不想干这个破差事了,你去举报我,你马上去举报我,让总局来撤我的职,把我开除了。
呵,我巴不得他们把我帽子撸了,让我和我的狗清闲两年。
再说了,在襄北这一亩三分地,老张头又能把我怎么样了,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想在我面前耍花样……哎!小栗你等会儿啊。
栗大姐,你打了的牌怎么能收回去呢,我都看见了是张一筒了,肯定是见光死啊,牌品如人品,你不能这样啊。
放下放下,哎,一筒就平安无事了,大四喜门前清对对胡混一色五暗坎五个花,一百六十番,16晶!
啊?
行行行,你输钱你为大,都听你的,不过这回宵夜得你请啊。”
黄传潮那边传出喝茶的声音,喝完茶,他对栗知弦道:
“小栗啊,你想怎么着怎么着,只要别把天捅破,我全都帮你兜下来,任务做完了老李和老张头那儿我去说,我挂了啊,以后下班时间少给我打电话。”
“黄叔,你先别挂。”
“嗯?”
“你帮我看一下,上面踢我,是不是……是不是俞佩环提的。”
“你没事多看看流程规章吧,俞佩环的流程首先要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能是她提的吗?
挂了挂了,我这打牌呢,以后谈工作分轻重缓急啊,轻的缓的去找我秘书,重的急的找几个副局,反正别找我。”
黄传潮挂断通讯魔法阵,栗知弦又在原地蹦跶了几下,低着头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