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朔瞳孔骤然一缩，“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我们忙活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的心，一直都是偏向北冥仇的，根本没有我们母子俩的位置。”柳含玉的眼底噙满了恨意。
“他以前做得那么狠，是因为不知道北冥仇是他的儿子，现在知道了，加上北冥仇的心疾又好了，他就重新做了打算。一旦他放权，把北冥家的权势交给了北冥仇，那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在他放权之前，我们必须将北冥仇打败，不能给他机会。”
北冥朔听着母亲的话，眼神逐渐涣散，还呈现出了一丝疲惫。
……
隔壁房间，顾酒酒等了一会儿，北冥飞掣终于来了。
北冥仇不愿意看到他，高大挺拔的身躯立在窗边，眼神也是看向窗外的。
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北冥仇直接吩咐保镖，将北冥飞掣拦在了门口，不允许他靠近顾酒酒。
然后，顾酒酒就清晰的看到了北冥飞掣眼底的愠怒。
被保镖拦住的北冥飞掣果然没有再向前，但是声音却很冷。
“不要以为我现在治不了你，我只要吩咐下去，就能让你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顾酒酒蹙起眉，她不清楚北冥飞掣的权势到底有多大，但是据说他的势力遍布世界各地，名下资产无数，登上了全球富豪榜。
当年他直接从蓝摄北的手里抢女人，已经到了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地步。
然而，北冥仇听到这句话，只是冷笑了一声。
声音比他更狂妄，“我从来都不把你放在眼里。”
以前他的确反抗不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六年过去，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他了。
他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将他踩在脚底下。
“哼，你还想杀了我不成？”北冥飞掣挑衅道。
“想。”北冥仇毫不犹豫地回。
以前心疾发作的时候，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手里拿了一把刀，亲手血刃了他，才算解脱。
北冥飞掣瞳孔骤然一暗，双拳捏紧。
顾酒酒则是听出了一声冷汗，现在这样水深火热的气氛，说服北冥飞掣放了秦牧歌，几乎不可能。
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开口。
顾酒酒也能感觉到，北冥飞掣每次看向她的眼神，都是冰冷憎恨的，他大概已经知道了，她是蓝摄北的女儿。
不等顾酒酒说话，北冥飞掣就已经开口了，“等他什么时候学会了低头，再来跟我谈条件。”
北冥仇直接回道：“放心，直到你死的那一天，都不会等到。”
“那就也休想让我放了秦牧歌。”
顾酒酒蹙起眉，说道：“他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让他低头，就算有错，也是你错了。”
北冥飞掣凛然的目光落在顾酒酒的身上，眼底迸发出寒意。
她是第一个敢指责他有错的人。
顾酒酒丝毫不畏惧，挺直了胸脯，“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而且你还不是天子，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你不能因为你是长辈，做错了事，就不认错，所以，该道歉的人是你才对。”
北冥飞掣的脸上青白交加。
就连北冥仇看顾酒酒的眼神都变了，他还以为，为了秦牧歌，她会委身去求他。
显然，顾酒酒也放弃了求他这条路。
顾酒酒说话的语气都硬了起来，“你要是肯放了秦牧歌，我们说不定还会对你有所改观，倘若你不愿意道歉，还不放人，我们也有权利不原谅你。”
顾酒酒缓缓走向北冥仇，牵起了他的手，“我们走吧。”
“等他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悔悟了，再来找他。”
北冥仇几乎是被她的小手拽着，离开了房间。
至于北冥飞掣的脸色有多难看，两人都没有去注意。
看到她坚定的步伐，北冥仇的嘴角甚至扬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因为顾酒酒的态度，让他觉得，他在这个世界上，不再是孤身一人。
有人可以与他并肩作战，毫无犹豫的站在他身边。
离开医院后，顾酒酒则是松了一口气。
看到她惊魂未定的小脸，北冥仇好笑的开口：“刚才不是很硬气，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顾酒酒摇头：“不是后悔，而是紧张。”
她其实也担心，北冥飞掣一发怒，来个鱼死网破，最后受到伤害的是秦牧歌，所以才拉着北冥仇第一时间离开。
随后，顾酒酒又说道：“不过，我觉得他暂时不会对秦牧歌下手，秦牧歌对他还有用处。”
“怎么说？”
顾酒酒支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他刚才说，等你学会了低头，再去跟他谈条件。”
北冥仇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顾酒酒摸摸他的脸颊，弯唇道：“这是不是说明，只要你不低头，他就会一直留着秦牧歌，等着我们再去求他。”
北冥仇暗暗思忖，的确是这个道理。
既然秦牧歌是他的棋子，他也不会轻易毁了这步棋。
顾酒酒掏出手机，想要给摄焱打个电话，谁知，他的手机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