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一阵说不上轻柔的敲门声响起,“罗罗小姐,起床了——”
“诶!就来了。”颜罗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随口一应,一掀被子,一侧修长的腿横跨在被子上,脸埋进被子里,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外面叫的人却没有马上走开,而是坚持不懈地敲门。
“罗罗小姐——起来上学了——”
颜罗不情不愿地坐起来,抓了抓凌乱的一头红发,下床走向门口。
管家黄叔笑眯眯地道,“小姐,起床了?”
颜罗努努嘴,“起来了。”
黄叔见她算不上清明的眼神,有些不确定地道,“那我就先去叫南挚少爷和小诺小姐起床了?”
颜罗整个人半倚在门上,眼睛半睁不闭,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好——”
她怎么觉得自己就那么一闭眼,再一睁眼就天亮了呢?
因为颜望要给她带早餐,颜罗洗漱完还可以多睡一会回笼觉。
再睁眼,又是被一阵敲门声敲醒。
和黄叔轻柔有节奏的声音不同,这次的敲门声急促而用力,颜南挚一边用力敲门,一边扯着嗓子喊,活像个讨债的债主:
“颜罗——醒醒——颜罗——醒……”
他话还没有说完,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被突然打开的房门还带着风,吹起了颜南挚的几撮刘海,足以看出开门的人怨气有多么大。
颜南挚声音噎了噎,“你、你有起床气呀?”
“没有啊,”颜罗的脸臭臭的,“你看我这么儒雅随和,根本就没有在生气啊╰_╯”
颜南挚怀疑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全然是不信,“是吗?”
颜罗面无表情,用手指拉开两侧嘴角,“看我笑得多开心(·◡·)”
颜南挚这才放心,满意地点点头,搂过她的脖子跟她勾肩搭背往下走,“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有起床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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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下楼的时候,正好碰见要上楼的黄叔,黄叔见到颜罗,笑着指了指门口,“罗罗小姐,你来得正好,门口有你的朋友找你呢。”
颜罗点了点头,应该是容糖簇来了。
“朋友?谁?”颜南挚不解开口,下一秒又想起了某个不怀好意的仓鼠精,立马警觉道,“不会是苍术那小胖子吧?!”
“不是!”颜罗满头黑线,“你老是叫人小胖子干什么啊?”
“你……”颜南挚闻言,做作地捂住自己的心口,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几步,“那个小胖子还没进门,你就开始护着他了,他要是进门了,你、你还不得把我这个哥哥赶出去——”
他痛心疾首地看着颜罗,像极了豪门婆婆看着自己执意要娶平民女孩的不孝子。
又开始了。
颜罗无奈地抚了抚额头,依她来说,颜南挚这种戏精,不适合去当爱豆,更应该去演戏。
男的女的,雄的雌的,老的小的,是人非人的,乡村爱情,婆媳关系,豪门纠葛,狗血剧,上流社会,名利场,精神病院……
就没有他驾驭不了的。
颜罗扯着他的书包带子,溜着他往外走。
“快走,颜北槐和诺诺都在外面了。”
颜南挚一边被带着往外走,一边坚持不懈地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不是苍术吧?”
颜罗保持沉默。
“你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嘛。”颜南挚安静了三秒,又忍不住问,“是不是红色头发的?”
“净身高一米八三,穿鞋一米八五的那个人?”
“姓苍的?”
“苍望的侄子?”
“苍龙明的儿子?”
颜罗╰_╯╬:“不是!是糖醋!满意了吧?”
颜南挚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颜罗牵着颜南挚走出来,发现颜北槐和颜诺正站在一辆黑色轿车面前。
黑色轿车的车门紧闭着,车玻璃从外面看看不出里面的光景。
颜罗疑惑道:“糖醋呢?你们怎么不上车?”
她昨天跟黄叔提前说过,明天给司机叔叔放一天假,有人会来接他们去上学。
手机顶部弹出一条微信消息,是容糖簇发来的,“你出来了吗?”
颜罗:“出来了。”
没过几秒,黑色轿车的副驾驶走出来一位中年男子,他一身严整的黑色西装,还带着白色手套,走到车门旁,恭敬地拉开车门。
一双穿着,身上重工的黑纱层层叠叠,裙身点缀着数颗珍珠,上面还印着紫色偏光的七芒星阵法,最里层的布料看似是黑色的,散发着暗绿色的光芒,在阳光下波光粼粼。
容糖簇下了车,黑色小礼帽上是几朵黑色蕾丝制作而成的玫瑰,长而浓密的头发分为两部分各成编发,折了一折扎起来,用红色丝带绑了起来,她的手执着黑色羽扇,与黑色蕾丝手套相得益彰。
噢。
这该死的仪式感。
颜南挚三人都没见过穿着这么隆重浮夸去上学的,眼睛和心灵受到了双重震撼。
颜罗倒是习以为常,帮她理了理黑色礼帽,“今天起得很早?”
又穿裙撑又穿裙子还弄发型的,这不得五点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