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转过脸来看他。
金子轩道:“……我不会什么都不做的。”
他的自信、他的骄傲、他的意气风发,似乎在进入了这方秘境起便一点一滴地被削减,至此终于近乎一败涂地,让他甚至不再敢笃定地说出自己一定能做到什么。
但他也绝不甘于止步于此。
魏无羡轻轻地一扬眉,道:“我拭目以待。”
在两人之间,江厌离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笑。
方才因其中坠着包含姑苏蓝氏在内的三十多条沉重人命,魏无羡对书中人的污言秽语尽都视如无物,待前面的三个少年读到此处,却没有他这么好的定力了。
好事者将被杀伤的人命视作谈资,对鬼将军被焚毁的下场幸灾乐祸,金凌一边读一边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两只眸子几乎要烧起来。
——这些人怎么能明知发生了什么,还这么轻描淡写、这么轻佻地说出来“倒霉”这种话?
——他们把人命当什么了?!
蓝景仪又急又怒,几乎忍不住要骂人了,然而那句“姑苏蓝氏……明明他们只是来助阵平息事端的”就仿佛是一只无形的手,生生扼住了他的喉咙。
就算不是出自“魏无羡”的授意,就算不是出于温宁的本心,但那始终是活生生的、无辜的、属于他亲缘长者的性命。
蓝景仪几乎是从喉底发出了一声呜咽,捂住脑袋,恨不能让自己瞎了聋了。
因两人光是压制自己情绪不爆发就已经几乎精疲力尽,竟都没有发觉,蓝思追从方才起便一直无声无息。
留意到蓝思追脸上极力压抑、却近乎无济于事的痛苦,魏无羡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一件他几乎忘了的、非常重要的事。
他喃喃道:“思追是不是……想起来了。”
这句话的声音不高,却也不算低微,至少足以让人听见。而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温氏姐弟齐齐变了脸色。
温宁几乎面无人色,温情比他好得多,却也生生将嘴唇咬到了渗血,放在腿上的双手微微发抖。
魏无羡道:“怎么偏偏是这时候……他怎么会……他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微。
如果这是真的——不,显然已经毫无疑问了。
魏无羡简直有些不敢去想了,这对于蓝思追来说,是何等残忍的一件事?
在过去的十三年里,他一直被当成姑苏蓝氏的亲眷子弟悉心教导,也一直发自内心地将自己视为姑苏蓝氏的一份子。
而他真正的血缘之亲,曾经疼爱他的叔叔,在狂乱中夺去了蓝家几十条人命。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