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手指。
——温宁……见魏无羡睁开眼睛,默默跪到了地上。温情则红着眼睛,什么都没说。
——魏无羡坐了起来。
——沉默半晌,心中忽然翻涌起一股汹涌的恨意。
魏无羡“哈”了一声,自嘲道:“原来我比自己以为的差太远了。”
他曾经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足以一条道走到黑无怨无悔。
他不能无惧,不能无恨,但他曾经以为他至少能对自己选的这条路做到无怨无悔、能始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能做到什么。
结果事情发生了,他只会想“我不想这样的”,一切已成定局,他也不能免俗、也会心生憎恨,然后把这憎恨朝着别人发泄!
就算这不是他的错,难道会是温宁的错吗?
——他一脚踹到温宁胸口,将他踹翻在地。
——魏无羡咆哮道:“你杀了谁?你知不知道你杀了谁?!”
凭什么温宁要承受他这没由来的恨意?
蓝忘机猛地攥紧了手,声音中含着深深的痛意:“魏婴!”
魏无羡看着他,蓝忘机也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你也是一个人。”
是人,当然不能免俗。
四目相对,蓝忘机继续道:“你已经,做的比许多人都更好了。”
须臾,魏无羡道:“可是蓝湛,更好,好像也没用。”
他做得越好,一旦不能自制,破坏力好像也就越惊人。
蓝忘机道:“那就记得。”
他道:“正因为人有不能自制,才要规束自我。”
又是须臾,魏无羡道:“嗯。”
那就,尽我所能,规束自我吧。
——魏无羡道:“你杀了他,让师姐怎么办?让师姐的儿子怎么办?!让我怎么办?我怎么办?!”……他扪心自问:“我这些年来到底是为什么要把自己困在这座乱葬岗上?为什么我就非要遭受这些?我当初是为什么一定要走这条路?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样?别人是怎么看我的?我究竟得到什么了?我疯了吗?我疯了吗?我疯了吗!”
——若是他一开始没有选择这条道路就好了。
“魏无羡”心境的阴暗之处在这几段话中一览无遗,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对这份阴暗生出责怪之心。
他已经在这条摇摇欲坠的独木桥上支撑太久了。
倒不如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明明白白地生出这样的动摇,这样的怨憎与悔恨,已经足够令人唏嘘喟叹。
就连江澄,对着他这分极痛之后的动摇,也说不出那句“该有一日你要知道,我说的才是对的”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